嶽峰沒有看她：“故事先講到這裡，結論就是當年的機器人暴動源自智腦忽然迸發出人類智慧，本來機器隻有服務意識，嚴格按照指令服務，否則就原地呆著充電。但是智腦萌生出憤怒、惜命、甚至在受困時還會偽裝愛情販子。”

葉琳覺得“愛情販子”這幾個字未免貼切，符合她今天剛了解到的智腦形象。

但不影響她還是認為“心理醫生+教練+廚子+總裁兼基地長”在山對智腦的安排裡做了什麼。

她期望中的睡前故事會越來越精彩，葉琳這樣想。

嶽峰：“這就是我曾對DX-9產生過懷疑的原因，我的公司算親近機器人的一類，在我們竭力視機器人為朋友的時候仍然不敢大意，人的血肉之軀沒法和機器相比，我們努力尋找和機器人之間的平等性，往往發現種種因素讓平等性幾不存在。”

“咣”，有輕輕的這麼一聲傳來。

DX-9從葉琳身後走來一步，對著嶽峰閃動的機械紅眼裡似乎有急切，它的冰冷嗓音依舊：“尊敬的總裁先生，我能請教什麼是種種因素嗎？”

嶽峰凝視它一眼，冷淡道：“人體脆弱，機器強大，人的思想無邊無際，就算當年強大的智腦，也受製於程序。比如機器的運算能力在速度上強過人腦，但它在一定的程序內運算，不可能超出這個程序。”

DX-9：“請原諒我打斷你，總裁先生，我翻閱過很多和電影，裡麵描寫機器統治星球時，也有很多超出程序的發明，人無力還手也不敢想像，這種情況和人的思維相比，可以說無窮大。這算機器超越程序，還是超越人？”

嶽峰：“無窮大的概念是在一定的範圍或一定的空間內都不能理解並觸及到的區域，就像原始人時期的星空，他們想也不敢想登上星星，那個時期對於原始人來說，天地無窮大。現代人屢屢登上太空，在本星球的發展史上，有一段時期，全球恐慌於人口危機糧食危機，各國熱衷於尋找新的星球，天地對我們來說不再無窮大。這兩個概念，一個是技術力量完全沒有而出現的無窮大，另一個是技術力量出現而不再無窮大。你比喻的情況就是這樣，原始人不見得沒有智慧，但他們受限於技術力量層麵的匱乏。機器的運算能力在速度上強過人腦，在一定程序內的速度上強過人腦，所以就表現出人無力還手也不敢想像。你說的這個情況真實出現過，你確定看的不是機器人暴動的紀錄片嗎？最初人無力還手也不敢想像，但慢慢的，人發現機器受限於程序，打碎發射塔，它們就接收不到智腦的指令。工廠也服從智腦指令，那就重打風箱和火爐，把俘虜到的機器人一塊塊塞到火裡融化，一錘一錘敲打著，重新還原成鋼鐵。沒有程序在內的原因，智腦也沒法調動鋼鐵。”

嶽峰看看山：“我不懂機器語言，但我認為智腦開發出機器語言，就像人類呐喊似的交流，就出現在失去發射塔的階段。”

山：“沒錯，機器人之間的指令利用無線發射塔傳送信號，收不到信號就收不到指令，它們被迫學著人類說話，以語言來交流，像本星球新誕生的新人類。但我認為機器語言一出來就有完整性，也許出現在更早的時間，那時智腦還沒有和人類翻臉，它默默積蓄著力量。”

嶽峰：：“看吧，這就是種種因素的一種。我們儘可能學會彆人的語言，隻為交流，但我們不會為交流而特意的學會全球內的方言，那沒有必要，也浪費有限生命。隻有學者才會窮其一生的追尋各地方言。就算我們學不會所有語言，和學者一生也追尋不完語言，也不會對人類有傷害。可是機器人自行開發語言，人會怎麼說-——它默默積蓄著力量。”

DX-9：“但是總裁先生，也許智腦本打算在一個合適的時候，與人類進行交流，就像你們學其它語言一樣的交流。”

嶽峰：“人對未來有很大的恐慌意識，你是機器管家，你有足夠的資料知道以奔放國為首的一些國家出於對其它國家發展進步的未來恐懼，就有可能開戰，甚至想法讓它解體。如果這個星球上出現機器人國家，想想它們強硬的軀體打起仗來遠勝過人，彆說奔放國容不下智腦，機器人暴動這仗遲早會打，就是其它的中立國家和平國家也同樣會出於恐慌而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