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綿剛剛從麵相上看,魏景興確實是有一女,隻是這女兒的情況有些奇怪。
想要看一個人子女的情況,都是從子女宮來看。
子女宮在兩眼之下略為凹陷的地方,即下眼泡,包括臥蠶與淚堂,這地方還有彆名,叫龍宮或淚堂。
正常的子女宮平滿光潤,但魏景興的乾枯低陷,而且有一道深深的痕跡,再結合他的地庫,衛綿禁不住蹙眉。
這人子女緣薄,從表麵上看,他淚堂乾枯低陷,讓人覺得魏景興的女兒己經不在人世,但是仔細看去,那片乾枯中似乎又漸漸被冒出來的平滑光亮代替。
這是不應該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麵相,所以衛綿才會覺得格外奇怪。
剛一照麵時她沒發現這個情況,還是兩人落座後她無聊,仔細觀察得來的。
如果學藝不精的人,恐怕就要看錯了。
這種沒有生辰八字也沒有照片的情況,衛綿前世有個好姐妹十分擅長。
她這位好姐妹叫巫蘭英。
巫蘭英是巫族的後人,而且她的姑婆是當時有名的大巫師,巫蘭英跟在她身邊很多年,會的術法也很多。
衛綿和巫蘭英是不打不相識,兩人進行了好幾次比試,雙方都是有輸有贏,之後才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巫族有專門用來卜算的術法,隻是那些東西都不能傳給外人,所以衛綿隻是見識過,卻不能學。
她就親眼看過有個人想要尋找被人販子拐走的兒子,那人費了不少力氣才求到了巫蘭英麵前。
巫蘭英要了對方半碗血和幾根頭發,然後就開始施法,衛綿當時在旁邊圍觀來著。
她一開始隻是沉默著坐在那,過了一會兒全身開始顫動,麵皮也跟著扭動,手足痙攣,而且這種情況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加重,首至全身抽搐。
等到她發出嗚咽聲時,就是被神附體了,這時候做的事情就都是神靈做的,可以朝著她發問。
被神靈附身的巫蘭英臉色死白,唇色青黑,呼吸急促,看起來像個瘋癲的人,等問詢結束,巫蘭英聲音怪異的叫了聲“我去了”,就忽然倒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她才會緩緩醒來,而孩子所在的方位,剛剛神靈過來時己經說出來了,那人朝著神靈提供的地址趕過去,沒到兩日功夫就找到了被拐的兒子。
說來也是很神奇的,這種術法和道家的請神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衛綿沒有這個本事,但她想用另一種類似的道家術法試試,這也是她後來自己研究出來的,準確性應該還可以。
“魏先生,我隻能試著用你的血施法,看看與你血脈相連的子女是什麼情況,至於結果會怎樣,我也不能完全保證。”
衛綿還是決定醜話說在前麵,因為這次的卜算結果她也不能確定。
魏景興薄唇輕啟,眼裡滿是感激,“那就有勞大師了。”
衛綿頷首,將盛放了魏景興那兩滴血的瓷盤放在桌上,又拿出羅盤和黃紙朱砂。
她先是畫了張尋人的符咒,等符紙晾乾後,以食指和中指捏著,在空中甩了兩下,口中念念有詞。
然後魏景興就看到那明明沒有接觸過任何火源的黃紙,忽然在衛綿兩指間燃燒起來。
而且那火焰看起來特彆奇怪,明明就在她指間燃燒,卻並未對她本身造成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