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明白了太史慈話中之意,他大概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
雖然聽太史慈話中的口吻,他現在出戰是有信心可以擊敗於禁的,但是如果這樣做,就是直接了違背劉琦的軍令。
就算是仗打贏了,回頭不但是沒有功勞,而且還會以違背軍法的由頭而被處置。
這是一個為將者最基本的原則。
王威看著不遠處,在轅門和己方交戰正酣的於禁軍,臉上露出了惋惜之情。
他有些不甘心的勸諫太史慈道:“這於禁虛張聲勢,其手下也不過就是三千之眾,如何能敵住我們,隻要校尉肯做,末吏願為先鋒,定殺散其眾,斬那於禁頭顱回營,回頭若是使君問起……隻要咱們獻上那於禁的頭顱,使君豈會計較?”
太史慈沒有吭聲,他隻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不行。”
王威聞言,著實有些泄氣了。
他年輕氣盛,不知道太史慈為何就是這般的固執。
太史慈看到了王威既委屈又憤怒的表情,輕輕歎息。
“為人主者,不但要籌謀全局,把握時機,更是要審時度勢,對自己的處境加以判斷……劉使君立於萬人之上,卻也是在風口浪尖,任何的差池對他本人的影響都是巨大的。”
王威有點沒太聽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校尉何意?”
“你且試想,我們違背了軍令,不論勝還是不勝,若是不遭懲處,日後諸人儘皆仿效,隻要能打贏仗,就可以不聽軍令,試問劉使君如何把控全局?所以,不論贏不贏得於禁,你我皆不能輕出。”
王威聞言不由愣了。
他呆呆地看了太史慈半晌,終於歎服地道:“太史君果然是心思縝密,思慮長遠,非末吏能所及,末吏深感敬佩。”
太史慈沒有答話,隻是再次猿臂輕舒,拉開他手中的弓弦,瞄準對麵一名已經衝入了轅門的軍士,然後一箭射出,正中其顱!
那士兵大吼一聲,仰著頭向後翻到下去,在空中濺射起了一片血霧。
太史慈緩緩地放下手中長弓,嚴肅地道:“謹守轅門!”
“諾!”
……
而大營之外,荊州軍的戰法和布陣,全都落在了於禁的眼中。
於禁先前曾在鮑信麾下,後征討青州黃巾時候,鮑信和劉岱等人先後戰死,曹操則是在危難時節挺身而出,收編其眾,擊潰黃巾軍稱雄於兗州。
而類似於於禁這樣隸屬於鮑信的舊部,便順理成章的歸順在了曹操的名下。
於禁觀察轅門的戰事良久,不由暗自感慨太史慈行軍布陣有方。
“荊賊還沒有往外衝的跡象麼?”於禁側頭問旁邊的軍侯道。
那司馬歎息道:“並無往外衝的跡象。”
於禁深吸口氣,道:“以對方的用兵之能,斷然不會看不出我是在用三千餘軍士往來倒換,這樣都引不出來他……倒是沉穩。”
“都尉,那我們接下來又當如何?”那軍侯問道。
於禁沉吟片刻,方道:“對方沉穩,堅守不出,樂文謙若是還繼續在後方埋伏……怕是就沒有必要了,派人去通知樂校尉,讓他引兵出來,去夏侯都尉那裡助陣。”
軍侯立刻應了。
於禁的使者飛馬奔往前往於禁軍後方。
在其軍後方數裡之地,乃是曹操帳下陷陣都尉樂進的埋伏之地。
他事先早就已經與於禁商量好了,由於禁引誘太史慈的兵馬出來,詐敗而走,來到此地,再和樂進會和儘殲其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