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景象，和秦振華的想象有些不同。

他已經不止一次出國了，在西方的各國，夜生活都是相當豐富的，人家恪守八小時的工作製，八小時之外的時間都是自己的，結束了一天的勞累工作之後，出去喝一杯，那是很正常的一種享受，酒吧就是人們最喜歡去的地方，不管是男男女女，街道上，也會有打扮時髦的女郎趕去約會，總之，自由世界的西方，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

也曾經聽說過蘇聯的男人酷愛喝酒，每天下班都會去酒館裡麵買醉，但是，今天出來之後，看到的似乎不是這種景象啊，難道時間還不夠晚，夜生活還沒有開始？

秦振華有些好奇，但是他不認識俄文，看不懂各個店鋪都是乾什麼的，隻有聶倩倩認識，一邊走，一邊說道：“那是百貨商店，很多人排隊，應該是好東西，過去湊個熱鬨，出來一趟，總得買回點東西去，你們知道嗎？出國可不容易，必須要多帶點東西回去。”

突然間，聶倩倩的腳步停住了。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門口了，可以看到，那些排隊的人，正在買東西，手裡拿的，並不是聶倩倩心中想的什麼漂亮的衣服，什麼好玩的東西? 隻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用品。

此時，一個人剛剛結賬出來，手裡拎著的? 居然是六塊香皂！在兩塊不大的麵包之中? 夾雜著六塊香皂? 看起來不倫不類，這個大媽，難道是開澡堂的嗎？

聶倩倩走了上去? 用流利的俄語? 和對方打起招呼來了。

“今天的收獲不錯嘛，買了這些東西。”聶倩倩說道。

“是啊，今天看到商店裡麵有香皂? 買了六塊? 上次工資不多? 隻買了兩塊? 結果? 足足等了半年? 商店裡才有了香皂，我已經有半個月沒用香皂洗手了。”這名老大媽，看起來還很高興。

“您的麵包不錯啊。”指了指對方手裡的麵包，聶倩倩繼續說道。

她沒有直接提問，問人家乾嘛買六塊香皂? 問人家為啥隻買了這麼點麵包。

“是啊? 每天定量買的? 今天的麵包還不錯? 回去之後，三個孩子有晚餐了。”老大媽說著，已經邁開大步走了。

麵包? 也是定量供應的，三個孩子吃，夠嗎？

聶倩倩的臉色，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這可是偉大的帝國啊，可以和美國爭霸了幾十年的紅色帝國，她去過美國，看到過那裡的生活，原本以為，這邊也應該不錯的，誰能想到，看到的怎麼會是這樣的情況？

這是一個百貨商店，從門口這邊，可以看到商店內部的景象，貨架上空空如也，很多人在那裡等待著，似乎是在期待著有貨物會被放上貨架，而在門口排隊的這邊，人們手裡拎著的東西，也都是樣式單一，但是，隻要有，那數量就遠遠地超過了通常的需要。

這讓聶倩倩甚至能夠想到十幾年前的國內，那個時候，好像也有這種物資匱乏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