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以百姓視角觀摩歲月,淨化國運心靈蛻二階(1 / 2)

顧承麟走的很安詳。

沒有什麼掙紮,沒有什麼痛苦,死的很快很徹底。

那驚世的一道劍芒,斬開了無儘的黑暗,投射下無儘璀璨的光芒。

這樣的一劍,除了熾亮之外,便彆無太多的光彩,簡簡單單的一劍,便將黑化國運加身,且覆蓋幽冥血池甲胄的西梁太子顧承麟給斬殺。

老妖白旗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尾巴都忘記了甩動,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蔓延而出,劃過臉頰,最後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麵,四分五裂。

寒意,瞬間攀附他的渾身。

那西梁都城之內的強者,居然如此強大嗎?

一招便秒殺了全副武裝,狀態提升到極致的顧承麟?

那豈不是意味著,那都城內的強者要殺他的話,也隻是一招便足以?

想到他先前感應到對方的氣息,還打算一探究竟,白旗便感覺後怕不已,他若是真的繼續探究下去,將這位強者的身份給找尋出來,對方一震怒,怕是……會將他順手給乾掉!

丞相白旗的狐狸尾巴都在不住的顫抖,那是被嚇的。

“這……這到底是什麼人?十一境嗎?”

白旗喃喃。

人間……還有十一境嗎?

不過,白旗也不傻,仔細一思考,便覺得這裡麵存在一些貓膩。

斬殺顧承麟之人,肯定是沒有達到十一境的,若是十一境,淡淡擴散出本源氣息,便足以鎮壓一切敵,根本無需隱藏身份。

像是鯤鵬山之主,那尊傳聞半步踏足到十一境的強大鯤鵬山主,天賦卓絕,氣息極其強大,單單隻是擴散開來,蘊含些許本源的氣息,就足以讓白旗連反抗都做不到。

那才是真正的恐怖存在。

十一境,那是與十境完全不同的境界。

就算是雙十境圓滿的元蒙皇帝,也帶著對十一境的向往。

因此,白旗很快就推翻了自己初始的想法,西梁都城內……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尊十一境?

“但哪怕不是十一境,也肯定是一尊十境圓滿級彆的強者,能如此輕易的斬殺具備十境三災後期戰力的顧承麟……惹不起啊。”

“西梁,完了。”

妖狐白旗喃喃一聲,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顧承麟已經死了,那對他的承諾,肯定也無法實現,既然如此,那他就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拚命,他該離開了。

“萬一……萬一那尊都城內的強者,殺了顧承麟還不夠,還打算來殺我……”

“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妖狐白旗深吸一口氣,這般一想,頓時感覺到了極大的恐怖蔓延。

吼!

身上的妖氣陡然爆發,宛若化作了平地起龍卷,龍卷之中,九尾妖狐真身,若隱若現,恐怖的狐爪驟然拍出。

地動山搖,地麵直接被犁出一道溝壑。

王燕升怒吼連連,劍氣噴薄,融兵入體後的他,肉身極其強悍,持握至劍長河,怡然無懼,與妖狐對碰了一記。

身軀倒飛而出,幾乎整個人都鑲嵌到了大地之中。

十境三災級彆的強者……王燕升持握著劍,感覺到有些無力。

而另一邊,西海老龍敖豐和北海龍屬燭成卻是越戰越勇,戰意飆升,時不時的,二龍的目光,還瞥向了西梁都城的方向,眼眸中有狂熱之意在湧動!

作為安樂的道奴,他們自然能感知到城內出手破壞顧承麟籌謀,甚至爆發驚世一劍,斬殺顧承麟的到底是誰!

那是琉璃盞之間建立的聯係。

那一劍,同樣讓二者心悸與顫抖,那樣的劍光,斬殺他們……怕是更不費吹灰之力!

“公子……又強了啊。”

西海老龍敖豐渾濁深邃的眼眸中帶著敬畏。

安樂的強大是有目共睹的,雖然還未曾踏足到十境,但是以九境的修為,卻能鎮壓許多十境。

如今,更是連十境三災級彆的強者都能斬殺!

“這便是妖孽,一個時代所誕生的天之驕子,如今這個混亂的時代,如此天驕,更是展現出驚世的鋒芒!無法遏製,無法遮掩,必將耀亮九重天!”

老龍敖豐龍軀之中的血液都在沸騰。

成為如此存在的道奴,興許……並非是什麼壞事。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作為道奴,若是有朝一日,安樂站在了天地的最頂峰,他們也能夠到些許的滋潤,而變得強大。

“殺!”

敖豐和燭成皆是這般想法,便不再留手,全力以赴的殺向妖狐白旗。

哪怕這頭九尾妖狐因為吞噬諸多血食,踏足到了十境三災層次,可敖豐和燭成兩頭龍屬聯手,憑借著龍族強大的肉身,還硬是牽扯住了白旗。

白旗麵色微微一變,他感覺到了這兩頭龍屬的瘋狂。

這讓他極其不解,心頭更是暗自怒罵不斷。

他不想戀戰,隻想逃離!

——

另一邊。

陸依山端坐在輪椅上,坐鎮大軍,此刻自然也看到了城池之內乍現的驚世劍芒。

那一劍中所蘊含的力量,驚天動地。

“裡應外合……這西梁都城,滅的活該啊。”

陸依山笑了笑。

他以為安樂繼續呆在西梁都城之內,是為了等待聯軍攻伐的時刻,進行一場裡應外合,徹底的破滅西梁都城。

現在看來,效果頗為顯著。

就在剛剛,當西梁太子顧承麟身披血池甲胄,引渡黑化國運加身的時候,陸依山心頭隱約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可現在,這危機感,隨著安樂斬殺了顧承麟之後,便消失的徹底。

裡應外合帶來的好處與安全感,就是這麼十足。

元蒙鐵騎聯軍之中。

左相伯言佇立在一座車輦之上,同樣是十境修為的他,與陸依山一樣,並未選擇參戰,二者都是智囊類型的修行者,更喜歡運籌帷幄的把控全局。

“那道劍光……”

伯言輕搖的羽扇頓時頓住,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震駭之色。

“難道是第七山主安樂?”

“他又變強了麼?”

伯言喃喃。

至於安樂為何會出現在西梁都城之內,伯言稍稍思索,便明白,也許是安樂與陸依山布置的籌謀。

裡應外合攻破西梁都城。

現在看來,效果極好,剛才那一劍,直接斬殺了顧承麟,等於是斬去了西梁唯一的命脈。

顧白鯨身在驪山古墓,如今西梁國都之中真正能夠主事的便唯有顧承麟,而顧承麟一死,西梁魔軍的主心骨便徹底崩散。

魔軍可沒有元蒙鐵騎,或者大理新軍那股團結的軍隊紀律,他們的軍紀十分渙散,靠的便是魔修邪修們的本能在組建軍隊爭鋒。

因此,這支軍隊一旦少了統領之人,那直接就會崩散成無數的邪修,沒有什麼鬥誌,沒有什麼賣命的心思。

邪修都是自私自利的,有利益的事,他們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他們可不會犯蠢去做。

“好手段,好籌謀,裡應外合之下,這西梁魔城……不攻自破。”

伯言羽扇再度搖晃起來,心頭不由的升起一抹驚歎。

他扭頭看向了遠處坐鎮大理新軍麵容淡定的陸依山,眼眸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棋逢對手……

這是真正的對手。

像是棋盤之上對坐的對手,有著讓其汗毛倒豎,靈魂顫栗的激動感,那是棋逢對手的高山流水!

“好一個陸依山。”

伯言覺得這一切應該都是陸依山的算計,將一切都給算計的太完美了。

否則,無法解釋安樂為何會出現在西梁國都之內。

西梁國都是什麼鬼地方,伯言自然清楚,邪修遍地走,殺戮成性,據說……整座西梁國都的百姓似乎都已經被屠殺完了,成了一座鬼城。

以安樂第七山山主的身份,入鬼城能做什麼?

在那裡麵,修行都變得困難,因為天地靈氣的汲取會因為邪修的氣息而變得舉步維艱,且靈氣還有可能被汙染。

所以,伯言想不通安樂入西梁都城的主要原因。

現在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安樂與陸依山裡應外合,搞了一出天大的籌謀,在下一盤絕殺大棋。

西梁完了!

這點可以確定了。

伯言深吸一口氣,心頭將陸依山和安樂的威脅性提高到了極致。

“待得陛下從驪山古墓中回歸……一定要讓陛下親自出手,解決掉陸依山和安樂,這二者不死,必將會成為元蒙一統天下最大的阻礙!”

伯言心頭喃喃,眼眸盯著陸依山,閃爍不定的光芒。

陸依山作為掌握三階至寶觀星圖的十境強者,心神何等的敏感,一下子就感知到了伯言的眼眸,從他的眼眸中讀出了諸多不同的意味。

“他不會是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吧?”

哪怕是陸依山都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實說來,這事……還真不是他的籌謀。

雖然,他的確準備了些手段,來應對西梁魔國,會讓攻城的過程變得更加的輕鬆些。

但是,讓安樂隱藏在西梁都城之內,這可絕對不是他的計劃。

在陸依山看來,公子的安危可太重要了,西梁都城之內有多危險,陸依山自然可以得知,儘管安樂修為強大,哪怕真的暴露,脫身不是問題。

但是,畢竟還是存在著不確定性和危險性。

所以,陸依山才不敢去賭。

隻要有一點點的危險性,能威脅到公子的安全,陸依山都不會去賭。

因此,這一次的裡應外合,當真純粹是碰巧。

不過,陸依山自然不會去向伯言解釋,先不說解釋了伯言是否會相信,就陸依山自身而言,他也不願去解釋。

正好,讓伯言多忌憚一些,如今大理和元蒙雖然是聯軍,但是,未來必然會成為紛爭中土大地的死敵。

如今能唬住一波是一波,在伯言的心頭種下陰影,讓他去猜疑。

一念及此。

陸依山頓時大笑氣來。

心神擴散開來,開始組織大理新軍發動最後的攻城衝鋒。

——

顧承麟的眼眸之中,猶自帶著茫然之色。

可能他都未曾想到自己會死去,如此輕易的被斬殺。

“這一劍……這一劍……”

顧承麟的眉心開始,泌出一道細密的劍痕,有血珠從劍痕裂縫中泌出。

他的眼眸中流露出恐懼,那是針對死亡的恐懼,對這一劍的恐懼。

這一劍……簡直無可匹敵。

哪怕他如今擁有十境三災級彆的戰力,可是在眼前神秘人斬下的一劍麵前,風雨飄搖,就宛若狂風驟雨中的一朵嬌嫩小花,隨時被雨打風吹去。

回顧那一劍,顧承麟感覺自己死的不冤。

當他引動黑化國運加身,當他將幽冥血池化作甲胄覆蓋肉身,自身力量直接攀升到了十斤三災級彆。

那是何等可怕的力量,讓顧承麟覺得自己近乎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但可惜,隻是他覺得。

當眼前的平凡青年揮出一劍,那赤色的劍光,融合一道長河,宛若蘊含著衝擊動蕩心靈的力量,且還有一股仿佛讓顧承麟感覺到時光流逝的力量。

一劍之下,顧承麟看到了時過境遷,看到了滄海桑田。

那蘊含的大道之力,強大的可怕!

這樣的力量,顧承麟從未體味過。

蘊含的大道之力,哪怕是自己的父親,西梁國主顧白鯨所領悟的大道之力,怕是都遠遠不足吧。

劍光呈現月弧之狀,從那走出木屋的平凡身形身上斬出,天地一劍斬,天與地似乎都在一劍中被一分為二。

切割而出的劍痕,讓空間難以愈合,讓地麵如豆腐般一分為二,甚至連城牆都在這一劍之下,被切開。

顧承麟全力以赴的抵擋,怒吼連連,調動起滔天的魔氣,將血池擋在身前,將大道之力調動而下,將黑化國運化作盾牆。

然而……

俱是沒有用。

那仿佛斬開歲月,斬儘時光的一劍,直接斬去了魔氣,斬去了大道之力,斬去了黑化國運的盾牆……

顧承麟被從上到下,一分為二。

這一劍,分的可不僅僅隻是肉身,甚至還有元神,還有靈魂以及心靈的力量。

承受如此一劍,顧承麟自然生命被斬斷,死亡開始倒計時。

他癱軟倒在了地上,顧承麟絕望的看著那平平無奇,周身懸浮一柄通體赤色的,散發著至寶氣息的寶劍的青年。

隨後,雙眸之中的光芒便開始逐漸的黯淡,失去了光澤,徹底死去。

到死,顧承麟也不知道殺他的到底是誰。

所以說,顧承麟走的安詳,因為他根本來不及痛苦。

顧承麟的元神被斬,肉身亦是被斬,自然是直接死去,心靈長河承載歲月大道,再加上朱雀劍融合的劍鶴式,顧承麟死的極其透徹。

轟!!!

西梁都城上空,七彩色的光雨潑灑,那是一尊十境隕落之後帶來的天地異象。

沐浴在光雨之中,安樂的麵容之上卻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以他如今的戰力,斬殺顧承麟根本不算什麼難事,甚至連【無畏心】道果反饋的本源清氣都少的可憐,近乎沒有。

畢竟,哪怕得黑化國運加身的顧承麟,在實力上也比不得仙驕碑前百的上蒼仙驕,故而,對於安樂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太大的挑戰。

唯一讓安樂在意的還是黑化國運,擔心一劍斬下,直接將這份國運給斬的蒸發殆儘。

安樂暫時還不想摧毀西梁國的國運,首先這些國運於他而言還有不小的作用,變異的無敵勢,可以吞噬這些國運,因此,算是大補品。

之前變異無敵勢吞噬大理國的國運,就發生了蛻變,如今再吞噬西梁國運,定然可以蛻變的更加強大。

安樂很期待,這種感覺,有點像是集卡的過程。

當然,相較之下,大理國運和西梁國運,其實都比不上元蒙帝國的國運,以及大趙皇朝的國運。

大趙皇朝本身是屬於中土正統,儘管南遷之後,國運稍有衰弱,可依舊屬於正統國運,是受到中土承認的,因此國運極其磅礴。

至於元蒙帝國,如今占據中土,元蒙皇帝更是煉化了九道龍脈,因此……元蒙帝國的國運,可以說是碾壓了大趙皇朝國運。

安樂思忱了片刻,唇角不由掛起一抹笑意。

他不禁有些期待,將天下國運儘數吞噬歸一的時刻。

儘管,現在看起來還不算很容易,但是……至少有了一個念想。

而這也是他必經之路,想要天下歸一,本身就是要收複中土,與元蒙是必然會對上,天下國運也必然會被他所吞噬才行。

安樂沒有再去思考這些事。

眸光一沉,望向了遠處,那兒正是欲要逃脫離去的九尾妖狐白旗。

王燕升、敖豐和燭成三者的修為雖然不弱,但是想要牽扯住這尊十境三災級彆的妖狐,還是頗為吃力的。

白旗若是一心要逃,終究能夠逃脫。

不過,安樂卻不願意放過這頭十境三災的妖狐,這頭妖狐在西梁都城之內,行過太多的惡事。

基本上,那些被祭煉了靈魂,化作怨靈的百姓,他們的血肉,都落入了這頭妖狐的口腹之中,成為妖狐凝練妖力的能量來源。

這是一頭殺戮成性的惡妖。

而且是十境三災級彆的惡妖,一旦逃脫,必然會禍亂天下,斬殺這樣的惡妖,對於天下也是存在著好處的。

若是以前,安樂沒有實力那也就罷了。

如今安樂有斬殺十境三災惡妖的實力,那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也算是替天行道。

亦算是……

給西梁都城之內被血祭的百姓怨靈們一個交代。

——

轟!!!

恐怖的妖狐尾巴驟然抽打下,空間似乎都被抽的爆碎。

龍鱗橫飛,西海老龍敖豐發出了哀鳴,迸射出龍血,被打的砸落在地上,不斷的翻滾。

西海龍屬燭成也好不到哪裡去。

火力全開之下的妖狐白旗,戰力極其強大,敖豐和燭成的修為都不過是十境一災,敖豐好些,接近二災,但並非真正的二災領域強者。

因此對上妖狐白旗本就是被壓著打,若非為了將白旗牽扯留下,二者早就無可奈何,隻能坐視白旗離去。

王燕升在一側幫忙,至劍長河噴薄出的鋒銳劍光,亦算是對白旗存在些許的威脅。

正是這份威脅,才是讓敖豐和燭成不至於眼睜睜看著白旗離去。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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