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開殺戒的安樂,陸地仙之威,斬左右上將軍!【求月票】(1 / 2)

老劍聖願意親自帶安樂前往臨安。

作為一位十境陸地仙,輕易不會出手,而他既然願意出手,那偌大的臨安,應該沒幾個人能攔阻的住他的行動。

安樂眼眸微微波動,對於老劍聖的示好與好意,他沒有拒絕,事實上也不需要拒絕,老劍聖本就押注安樂,站在安樂這一邊,況且這位劍池宮的老劍聖與大趙皇朝好像挺不對付。

雖然是大趙皇朝內部勢力,可是卻從未聽命過大趙天子的調遣,錦官城也因為他的存在,與大趙皇朝完全隔絕開來。

錦官城的官員基本都是劍池宮自己選出,不受大趙皇朝調配。

當然,這裡麵有大趙天子向老劍聖示好的因素在,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老劍聖的修為太強了,十境陸地仙……足以傲視天下。

元蒙皇帝一突破到雙十境,趙家天子立即選擇南遷,而也正是因為這一場南遷,使得大趙皇朝遠離了中土大地,失去了對龍脈的掌控與加持。

同時也導致了,劍池宮、真武觀、感業寺、爛柯寺等強大且傳承了漫長歲月的江湖勢力的支持,那些勢力中的十境,也因此失望無比。

十境想要提升自身,除了自身天賦以外,還有一點便是要借助皇朝運勢。

龍脈不掌控,等於失去了大部分的運勢,國運衰退,十境強者對此自然是失望且憤恨的很。

連戰一場都不敢,直接就下令退避南遷,將大好的中土河山,拱手相讓。

這些十境強者們會有好脾氣才怪。

元蒙皇帝雖然天賦強大,可是想要在十境中縱橫提升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可隨著大趙的南遷,元蒙皇帝掌控了龍脈,在這五百年裡,一點一點的完成了八道龍脈的煉化。

如今,修為已經達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狀態!

這一切……都是大趙天子的咎由自取,都是那錯誤的南遷命令,導致了天下局勢的大變。

所以,老劍聖對下令南遷的大趙天子趙天衍毫無好感。

老劍聖麻衣飛揚,抬起手輕輕一叩。

腰間的承影劍頓時弛掠,化作一道在半空中爆閃的劍光,再一叩指,承影劍中竟是有劍光一分為二,纏繞住安樂的身軀。

“承影劍乃是一品極劍,雖是一把古劍,傳承了萬載歲月,卻依舊未曾被世道所淘汰,便是因為承影劍的品秩,乃是真正接近至寶的寶劍。”

“承影劍非是一柄劍,內蘊含光與宵練二劍,三劍合一,方為承影,若有機會,可給你見識一下這柄古劍的風采。”

老劍聖笑著說道。

安樂被劍光所纏繞,佩劍青山於腰間,朝著老劍聖抱拳作揖。

“那便麻煩前輩了。”

“不麻煩,臨安老夫本也打算去走一遭,趙黃庭死去,老夫那徒弟……也該回劍池宮了,不過,臨安走一趟,老夫也得前往北地驪山陵墓,去爭一爭那虛無縹緲至極的,破十一境的機緣了。”

老劍聖說道。

安樂點了點頭,自然是明白這一點。

劍光弛掠,裹挾起安樂與老劍聖的身軀,瞬間便掠空而走,刹那間於天地之間化作兩道長虹。

那速度,遠超安樂所能想象的速度。

……

……

江陵府城,上空。

一席儒衫的江陵王趙曦背負著手,漂浮於空,眸光中帶著幾許奇異之色,望著仿佛將碧藍的天空給一分為二的劍氣長虹,感受著劍氣之中所蘊含的十境氣機。

江陵王不由微微眯起眼眸:“剛至錦官城,便又離開,而且是與老劍聖沛旻一同離去……這是要去何方?往北上趕赴那座始皇陵墓的機緣?”

“也不對,先不說二者此去的方向,非是北方,就以安樂如今的修為,也沒有資格入那始皇陵墓爭鋒,哪怕他持有始皇的佩劍……那也不可能,去的隻會送死。”

“以安樂如今的身份,他真敢入始皇陵墓,各方勢力都會想著殺他,不管是元蒙、大理還是大趙都會選擇殺安樂,畢竟是扛鼎者身份的天下紛爭者,被第一山主燕同叔稱之為變數的存在。”

“至於西梁,更莫要說了,李幼安的飛虎軍殺了兩尊閻王,這個仇與安樂不可分割,安樂若是真敢去陵墓,地獄府的府君,加上西梁皇帝顧白鯨,都必定會全力殺死安樂。”

“所以,這始皇陵墓,誰都能去爭一爭,唯獨安樂去了是必死之局。”

江陵王揚起麵頰,唇角掛起一抹笑。

就算是與老劍聖沛旻一同前往,老劍聖一人之力也不可能護佑的了安樂,更逞論還要奪機緣,帶著個累贅如何奪機緣。

所以,安樂和老劍聖應該不是去驪山。

那辛辛苦苦移第七山至錦官城,結果,又充滿離開,難不成是又回臨安?

江陵王眸光閃爍,忽然覺得沒準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忽而。

天地之間,迸射來一道漆黑如墨的箭矢。

箭矢弛掠到他的手中,被他兩指一夾,便止了下來,飛箭傳書。

箭矢上有一股元神波動,江陵王心神一動,便得到了傳訊。

“原來……趙黃庭死了。”

“看來,此子是真的去臨安。”

“有意思了,我那皇兄肯定會在臨安布下天羅地網等待安樂,結果,安樂帶了劍池宮的十境老劍聖前往。”

“以我那位皇兄的慫包的脾性……還敢殺安樂嗎?”

“有熱鬨可以看了。”

……

……

臨安有雨,微雨朦朧。

老皇叔的死,對於整個臨安而言,震動並不大,偌大的臨安,該如何依舊是如何。

西湖上花船搖曳,臨花閣中笙歌依舊。

人與人之間的悲傷並不互通。

甚至,因為大趙天子下達了命令,整個清波街,乃至整個太廟巷,儘數安插滿了隱匿的修行者。

太廟之中,素縞紛飛。

蘇幕遮在林四爺的幫助下,安置好了趙黃庭的後事,甚至請來了爛柯寺的住持僧人來頌念往生經,超度趙黃庭的亡魂。

至於太廟之外的情況,蘇幕遮和林四爺亦俱是感應的到,盤踞和隱匿的強者太多了,如此多的強者,以他們的九境修為,根本不可能會感應不到。

蘇幕遮一身素縞,蹲跪在地上,太廟中上,擺上了牌位,曾經的守廟人,如今成了廟中的靈位,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諷刺。

蘇幕遮的麵容冷峻,周身彌漫著悲傷,她沒有再哭泣,也就趙黃庭瀕死的時候,她還會有所心痛,但是,當趙黃庭死去,蘇幕遮便明白,她要承載起趙黃庭臨終的囑托。

要做到趙黃庭所未曾做到的事,踏足第十境,替趙黃庭看一看十境的風光。

“至少十位九境修行者隱匿在周圍,大理寺的蘇清客,黑衙的宋辭,還有左右金吾衛上將軍,還有劉官世……”

“特彆是上柱國劉官世,修為極其強悍,乃是能夠和葉龍升、種師極相媲美的人物,這麼多人圍堵在太廟四周,根本不像是要來祭拜的樣子。”

林四爺一身素衣,腰間彆著把斧頭,緩緩的收納回感知,麵容之中不由浮現一抹怒意。

“這麼多的強者盯著太廟,就是為了等待安樂的自投羅網。”

“趙家天子的所作所為當真是讓人一言難儘,不過卻也想象的到,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夠拿來獻祭,老皇叔的死,又如何會引起他的傷悲與惻隱?”

蘇幕遮將一張又一張的紙錢緩緩的投擲到火盆中,火焰燃燒,將紙錢燒成灰燼,帶著對舊人的思念。

“老皇叔好歹為大趙殫精竭慮了這麼些年,當年更是付出自身前程的代價,親自攔阻元蒙皇帝,而如今,死後那趙家天子來慰問一句都沒有,甚至拿老皇叔的死來釣魚,欲要釣來安樂,除之而後快,如此行徑,當真讓人惱火。”

林四爺心中怒火中燒。

蘇幕遮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燒著紙錢。

林四爺輕歎了一口氣:“安樂……會來麼?”

蘇幕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來與不來其實,都挺讓人難受,若是來,等於中了趙天衍的圈套,若是不來……趙家天子又會以此來宣稱安樂的薄涼,我們這些人說不在意吧,心頭也還真有點疙瘩。”林四爺眼眸中帶上了複雜之色。

這樣的抉擇,需要勇氣,也需要魄力。

但是,林四爺忽然想起了安樂曾經與他對談時候說的話。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想到那少年的麵容。

林四爺眸中忽然浮現出了幾許堅決:“我知道……”

“安樂一定會來的。”

蘇幕遮並不在意,安樂來不來,於她而言,影響都不大,又不能改變趙黃庭死亡的事實。

不過,安樂若是真的來了……

蘇幕遮今日,興許要肆意一場……

大開殺戒!

……

……

臨安府外,兩道劍光交織之間,撕裂了雲穹。

暮雲靄靄,方雨霏霏。

兩個時辰不到,老劍聖全力禦劍,帶著安樂直接從錦官城處,弛掠到了臨安府,那速度,當真是非常的快速。

今日清晨剛離開的臨安,如今,又一次歸來。

安樂周身纏繞著宵練劍的劍光,懸浮在高空之上,劍氣在他周圍形成了屏障,幫助阻隔了雨水和風浪的侵襲。

兩人懸浮空中,可以看到煙雨朦朧中的臨安城。

這座承載了安樂不少記憶的城池,宛若扯去麵紗的女子,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安樂的眼前。

隻不過,如今這座城,卻是一座充滿悲傷的城池。

趙黃庭未曾來與他送彆,便是不希望他來臨安,對於趙家天子的脾性,趙黃庭知曉的太清楚,再加上有個秦離士在一旁出謀劃策。

所以,趙黃庭在臨死前才叮囑蘇幕遮莫要告訴安樂。

可未曾想,竹劍青山之中帶著感應,他的死,會觸動青山劍器,安樂晨曦中沐浴朝陽離開了臨安,暮雨傍晚時分,便再度回到了這座城池。

“臨安,本是一座風流的江南城池,江南多商賈,崇尚經濟與享受,趙家天子南遷至此,定都臨安,反而沾染了臨安的這份風氣,五百年的時光轉眼便過,臨安的風氣已經深入世族權貴的骨髓之中,讓這座本該華美到令人迷醉的城池,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腐朽。”

老劍聖麻衣獵獵,氣息深邃又仿佛與天地交融。

他看著臨安城,眼眸中滿是複雜與感慨。

“其實腐朽與否,與一座城能有什麼關係?更多的關係是來自與人,人腐朽,城自然也就腐朽。”

“但是,一座城的腐朽,其實可以改變,隻要衝刷掉帶來腐朽的人,城依然是城,可屹立千年而不變,巋立萬年而不倒。”

安樂輕聲說道。

老劍聖眼眸波動,頗為讚許安樂的話語。

有人才有城,城的秉性與人密切相關,是人改變了城,而非城影響人,城是無辜的。

“所以,你想要清洗這座城嗎?”老劍聖笑著問道。

安樂點了點頭:“若有機會,我會清洗。”

“西湖很美,這座城也很美,它的美,不應該被汙濁與腐朽而汙染。”

“前輩,你先暫且莫要入城,我先入城去往太廟,看看趙家天子這一次出動了多少強者,待得強者出手,前輩再降下雷霆威壓。”

“今日,攔我者,都需死。”

安樂輕輕的說道。

以溫和的話語,說著殺性十足的計劃。

老劍聖眸光微動,他感覺到安樂身上隱隱彌散開來的殺機,心頭不由一凝,亦師亦友的趙黃庭身死,對安樂影響與打擊肯定有。

而趙家天子拿趙黃庭來算計他,讓安樂心頭的怒火在洶湧,那是一種……比起侮辱自身還要憤怒的怒火。

怒火需要宣泄,今日臨安……注定要流血。

不過,那又如何?

整個劍池宮都押注安樂身上,安樂更是開創融兵法這樣,足以讓劍池宮重新喚起生機的修行法,老劍聖能做的,自然隻有寵他。

老劍聖捋了捋須,知道安樂的想法,笑道:“好。”

安樂抱拳作揖,遂宵練劍裹挾著他的身軀,朝著底下的城池落去。

官道之上,暴雨磅礴。

劍光撕開了暴雨,像是扯開了簾幕。

安樂落在了泥濘的官道上,路旁的野草早被暴雨打的直不起腰。

安樂身上的劍氣緩緩收斂,白衣如雪,氣血交織,在周身形成了一番蒙蒙的護照,將雨水儘數給擋下。

老劍聖的宵練劍在安樂落地之後,便直接化作了一道影子,消弭無蹤,像是貼在了竹劍青山之上,無聲無息。

這把劍,仿佛就是一道影子,宵練、含光與承影,三柄劍本是一柄劍,可以在老劍聖隨心所欲中轉換。

腳掌踩在地麵,積水濺起分開。

安樂望著臨安城,腰間佩著竹劍青山,一步一步朝著煙雨朦朧中的城池徒步而去。

……

臨安城的守衛,今日居然罕見的沒有鎮守的非常嚴格,兵力調度似乎都少了許多。

仿佛是故意排空守門的兵力,讓人入城一般。

但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所以城樓上派遣了一位七境武將以及一位七境的煉神逍遙境文官鎮守。

四角飛簷塔樓上,雨水如水簾般灑落而下,交織在他們的眼前。

七境的武將摘取了頭魁,甚至未曾帶著守衛去巡邏,反而在塔樓內,與那七境文官對弈。

檀香幽幽,這本該嚴肅謹慎的地方,今日卻是安靜的有些可怕。

“劉兄,臨安城守城警戒還是第一次如此鬆垮。”

“這樣的作態,會不會太明顯了,甚至有些挑釁了……”

武將看向了對麵的文官,聲音中帶著幾分謹慎。

在臨安,同等官職的文官可比武官要來的高貴一些,哪怕二人同為城門前的鎮守,可是在地位上,這位文官還是高於他,他的很多命令都需聽命此人來行事。

軍營中都有監察與貂寺,更逞論城樓前的鎮守了。

“守城警戒放鬆,那是給那位名滿天下的安大家一個入城的機會與勇氣。”

“那安大家與老皇叔的關係甚好,傳聞乃是忘年交,如今陛下十分忌憚這位安大家,想要除之而後快,以老皇叔的死,來設下天羅地網,安樂若是敢入臨安,怕是插翅難逃了,甚至會被就地處決。”

“但是,你我二人卻也不能什麼都不做,那安樂若是敢來,也得逼他一番,否則的話,他直接退走了,陛下肯定會問罪我們。”

劉姓文官,說道。

武官麵容之上,不由浮現出幾抹討好之色:“一切都依劉大人。”

忽然,兩人對弈的動作頓了一下,對視一眼,二人直接頂著雨水,走出了塔樓。

身軀覆甲的武將緩緩抽動了放在桌上的長刀,長刀出鞘,刀身與刀鞘摩擦的聲音,帶著幾分銳意。

“來了。”

武將輕聲說道。

七境的氣血震動,隱約有一座血山在後背浮現。

“還真的敢來啊,這安大家……當真是重情重義,是個妙人。”

“可惜啊,走錯了路,一步錯,便步步錯。”

“今日,這臨安城內,怕是要成為安大家的埋骨地了。”

文官一席錦繡官袍,戴上了官帽,緩緩的撐開油紙傘,跟在了武將的身邊。

“根據陛下的旨意,攔阻他片刻,不過,片刻便可放行,做做姿態就可以,逼他動手,逼他殺入臨安城內,就可以收手,到時候就可以安一個襲擊朝廷命官的重罪。”

那文官輕笑著說道。

武將看了文官一眼,卻未曾說什麼,對於這些文官的手段和套路,對於官場之間彎彎繞繞的把握,武將是玩不過這些人。

照辦便是。

他轉身下了塔樓,從萬丈高空灑落而下的雨珠,滴落在他的盔甲上,迸濺出彌散的水花。

臨安城外的官道上,蒙蒙細雨之中,一道氣血交織分開雨水的白衣身影,眉心似乎有一朵隱約的金蓮虛影,腳下迸開的雨水,宛若盛放的蓮花,步步生蓮而至。

青灰色的城門磚石,在雨水的衝刷下,斑駁的痕跡少了許多,顏色也變得更加深沉。

伴隨著陣陣腳步聲,門洞之內,一身鐵甲的武將,帶著一支百人小隊,攔阻在門洞之內,他拄著刀,眯著眼,盯著安樂。

安樂一步一步走來,眼中甚至沒有這位武將。

隨著距離臨安城越來越近,他仿佛已經聆聽到了那爛柯寺僧人頌念的往生經的聲音。

“來者止步。”

武將拄著長刀,淡淡道。

既然要攔阻安樂,姿態自然要擺出來。

然而,安樂依舊沒有止步,麵對七境攔路的武將以及一百人的守城小隊,安樂徑直的踏足到了門洞之內。

城樓上,文官撐著油紙傘,官袍獵獵。

他忽然有些疑惑,因為他發現門洞內,竟然半點聲響都沒有,他眉頭微蹙,撐著傘,從城樓上翩然的轉動而下,落在了門洞前。

緩緩轉身,手中的油紙傘,難以握住,直接掉在了地上。

門洞內,屍體橫陳,那位七境的武將,被自己的長刀洞穿了心臟,釘在了門洞的牆上,門洞內的磚石都凹陷下去,鑲嵌出了武將的身形。

至於那百人的護城小隊,清一色都是三四境的修行者組成的小隊,還有守城的軍陣。

然而,此刻這些小隊成員,全部死去。

鮮血在地麵歪歪扭扭的流淌而出,刺鼻的味道,哪怕是衝刷著的暴雨,都難以洗去。

七境的武將……率領著百人的守城小隊,瞬間便被殺光了?

安樂白衣勝雪,淡淡的看了這位文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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