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為你們劍池宮送來了希望【求月票】(1 / 2)

劍氣衝天蕩牛鬥,滿城儘懸劍器!

江聚樓上。

安樂放下了杯盞,手掌抵住腰間墨池,這柄被他蘊養到了五品的劍器,如今卻是在不住的顫動,像是要聆聽那女子劍神的呼喚,破空而起,加入儘懸江陵府的劍器隊伍中。

青山倒是沒有動靜,顯然青山的品秩,不受這女子劍神的劍意影響。

微風徐徐吹來,卷來太廟老人趙黃庭砸碎酒壺中所裝載的竹葉青的酒香,香飄四溢,無比醉人。

麵對那李幼安剛剛離去,便突兀出手的強大修行者。

安樂本以為老人興許要被逼出底牌。

一柄桃木劍,攜著紫色天雷,那一出手者,便是卷動天象,毫無疑問是一位九境修行者。

太廟老人剛給安樂講述過五境之後的修行境界,可以說,每一個境界都大有不同,能登九境者,無疑都是天資縱橫之輩。

但是,安樂沒有想到,老人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解決問題。

安樂可還記得趙黃庭曾與他說過,他行走江湖有很多紅顏知己,有是人的,乃至還有不是人的……

可未曾想,這初至江陵府,竟是就能遇到老人的紅顏知己相助。

安樂看向了那端上來三壺竹葉青,心寬體胖的被稱之媚娘的胖婦人。

此刻,胖婦人臉上掛著盈盈笑意,安樂也是可以猜測到,這位霸道攜來漫天懸掛劍器的女子劍神,應當就是這位胖婦人所通風報信。

甚至,這江聚樓便是對方傳遞信息的一個地方。

老人一入江陵府,便直奔江聚樓,帶安樂等人登樓,看來是早就有所預料。

李幼安也猜到這點,才放心的離去。

果然,這些行走江湖的老前輩,自是不會輕易將自身置於險地,若是沒些手段,江湖可非是那麼容易隨便飄的。

江聚樓的周圍,劍器倒懸,劍尖垂指地麵,鋒銳劍氣在不斷激蕩,天地間自身的氣機,惹得劍器鏗鏗鏘鏘。

那卷動著紫雷的桃木劍呼嘯而來。

女子劍神英氣十足,像是遷徙候鳥最前方的領飛者,擋在了江聚樓前,老人倚闌乾的前方。

趙黃庭素衣獵獵,兩鬢皆霜白,眸光深邃中卻帶著幾許柔和,望著那踩著劍器而來的英氣女子,眼眸中似有往昔畫麵,點點浮上心頭。

漸漸的眼中多了幾許懷緬的惆悵。

憶往昔,歲月如歌。

他曾一笑攜起滿城飛劍,踏劍為女子撐腰,而如今,歲月流轉,星河鬥轉,由得女子攜來劍器懸滿城,為他而出氣。

興許,這便是劍起劍落的緣。

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湖畔的風,天地間的劍氣,吹起老人兩鬢的霜發與長眉。

相較於老人的感傷,女子卻是怒發衝冠,腳踩劍氣,氣若衝霄。

正如她所喊出的那句,動蕩衝擊整座江陵府的話語: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劍指我相公!

天師府中走出的新晉真人,也配?!

女子劍神屈指一叩,那弛掠而來裹挾著無邊紫雷的桃木劍,頓時被她一叩之間,偏移了方向,呼嘯著衝上了天穹。

女子劍指一點。

滿城懸掛的劍器,便呼嘯著衝向了那柄桃木劍。

每一柄劍器,都宛若不要命似的狠狠撞上桃木劍!

紫雷迸濺,雷弧竄動。

有劍器炸裂開來,四分五裂,有劍器崩開豁口,無力垂落。

可是那密密麻麻的劍器,著實太多,交織密布於眼前,根本無所畏懼崩滅,像是悍不畏死的兵卒。

桃木劍上的雷霆被劍兌的徹底的消弭,甚至還被劍器不斷的衝擊,發出哀鳴。

最後,宛若一杆破爛桃枝般,墜落而下。

江陵王府上空。

那一席道袍的天師府九境真人,霎時如遭雷擊,麵色微微泛白,桃木劍上的心神劍意,竟是被諸多不要命的劍器給衝刷了個乾淨。

他大袖飄飄,猛地一招,頓時那桃木劍飛落歸來,其上布滿了豁口,讓道人著實心疼。

他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縷震怒之色!

可是,觀那密密麻麻的劍器,心頭升起的怒意,又逐漸的收斂了回去。

此刻,他終於是明白了江陵王所說的那句“江陵府距離劍池宮並不遠”的意思了。

“蜀中劍池宮,宮主蘇幕遮。”

道人作為天師府的九境,自然是認出了眼前這位駕馭數千劍器而至,霸道衝撞他那柄千年桃木劍的女子,到底是何人了。

不過,被罵作阿貓阿狗,意氣風發踏足九境的李青川自然是頗為慍怒。

自認為踏足九境的他,在這天下,在這江湖中也算有所名氣。

他亦聽聞過老皇叔趙黃庭,持竹劍對殺元蒙皇帝的事跡。

可他今日掠出卷雷桃木劍,請老皇叔出手,欲要搏一場威名,老皇叔那時候對殺元蒙皇帝……僅出三劍罷了,與他今日搏個威名其實無異。

恐怖的殺機,彌漫在偌大的江陵府內。

英氣勃發的女子劍神蘇幕遮佇立在劍上,眸光如鐵,殺氣凜然。

擊潰了桃木劍,似乎還並不滿意。

那老道人不服和慍怒的目光,讓她心頭大怒非常,劍指相公,還敢不服?!

女子劍神身上衣袂飛揚,雙掌陡然下壓。

無數的劍器竟是在江陵府的上空,組成了一隻巨大無比的劍器手掌。

那手掌轟然拍下,無數的劍氣罡風呼嘯而下。

天師府的道人李青川麵色微微一變。

手捏印記,眉心綻放金光,白色拂塵卻是微微顫動,開始生長,於他背後纏繞,宛若飛泄的瀑布。

不過,江淩王府內。

閒亭水榭間。

與二皇子對坐的江陵王卻是輕輕一笑。

“我說了吧,老皇叔在江陵府,自是無恙,他與劍池宮的牽扯,持續了五百年,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江陵府孤立無援呢?”

“李幼安能放心的離去,自然也是知曉其這份底氣的。”

江陵王笑嗬嗬。

遂捏起杯盞,猛地往天上一潑。

潑起的酒液,散發著煌煌大氣,陡然化作一道光幕,攔在了劍器手掌之前。

“蘇宮主,這位天師府的新晉真人,初入江陵,不知規矩,便給本王一個麵子如何?”

江陵王的聲音,自府邸內傳出。

然而,那佇立劍首上的女子劍神蘇幕遮,卻絲毫沒有半點留手以及給麵子的意思。

劍器手掌狠狠拍在了劍池宮上,蕩起一陣波紋,似乎有密密麻麻的劍器,要穿透光幕而下。

王府內,江陵王眉頭一蹙。

他的麵子……在這女子麵前毫無麵子。

不過,這時候,江聚樓上,趙黃庭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教訓一頓便可以了。”

“你如今好歹是劍池宮的宮主,天師府至少得來一位大天師,才夠得上你全力出手的牌麵。”

趙黃庭的話語響徹。

劍首上佇立的女子劍神蘇幕遮聞言,頓時不住點頭:“相公說的有理。”

遂手掌一收,無數的劍器紛紛化作流光,宛若萬劍歸宗般,儘數回歸她的身軀,漫入她的眉心之中。

隱約間,女子的眉心之內,似有一座劍氣宮闕,宮闕內,懸掛滿了密密麻麻的劍器。

江陵王府上空,天師府的道人李青川,隻感覺後背都被浸濕,麵容有幾分難看。

江陵王眯了眯眼,心頭還真有幾分詫異,不曾想這老皇叔以心劍封了涅槃,脾氣也好了許多,竟是會讓蘇幕遮收手。

若是換了以前,這天師府的李青川不出點血是休想無恙離去的。

想了想,舉起了杯中酒盞,身形頓時步步登天起,華服漫漫,整個人散發著難言的貴氣與儒雅。

“老皇叔,您再臨江陵府,本王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便敬您一杯酒。”

江陵王笑道,一步一步便欲要朝著江聚樓行去。

然而,江聚樓上,倚著闌乾的趙黃庭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舌綻春雷般吐出了一個字。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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