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劍聚星光出臨安,太廟老人一步破甲三千【求月票】(1 / 2)

天玄宮前,那座仿佛鋪滿素白天上雪的白玉廣場正上方,漫天爆裂的心神力量,像是破碎的玻璃渣子,四散飛濺。

一股心神破滅的氣浪,浩浩蕩蕩的卷開。

少年一拳一劍,轟碎了那趙家天子精心布置的元神大陣。

這位因為弱小,所以一直未曾被這場布局之人以及入局之人所重視的少年,就以這般以足夠載入史冊般的傳奇風姿,轟碎了強大的元神大陣。

撕開黑暗,迎來光明。

劍斬魑魅,拳殺魍魎,讓人間清氣滾滾升騰,溢滿乾坤!

那是一份衝天而起,欲以蒼天試比高的豪邁氣魄!

在這份氣魄下,仿佛天地間所有的一切,儘數在一劍之中。

破碎的元神大陣,飄蕩起迷蒙的心神碎片,掀起的風浪,卷動那沐浴在白色豪氣狼煙中的少年郎。

此刻,少年依舊攥著拳頭,雙眸精亮,像是黑夜中的璀璨星光,迸發的難以言明的興奮與領悟。

安樂雖然是借助了【豪氣引】中的萬丈豪氣,惹來豪氣狼煙,所獲得的特殊戰力加成。

可剛才那一拳,破碎元神大陣,破碎趙家天子一直以來的籌謀,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魄,以及所向披靡的氣勢!

那一拳一劍之下,哪怕是九境,哪怕是菩薩,哪怕是天上神仙,俱是不怕,皆以一劍迎之!

這是一種特殊的劍道感悟。

在這一刻,安樂對於崩劍勁似乎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與理解。

剛才那一劍點在了元神大陣上,豪氣狼煙給予安樂的支持已然開始衰弱,狼煙光柱開始縮小變細,但是安樂卻是以青山劍器抵住了大陣的一個點,以點破麵,最終,轟然衝破了這可鎮九境的元神大陣。

安樂恍然間,似乎在那一拳一劍中,對劍器的使用與操控,得到了一種領悟層麵的升華與蛻變。

簡單,直接,且純粹。

這便是劍。

是掌著遠超自身的力量,而悟出的劍。

於不可思議中締造傳奇!

天玄宮內外。

所有人皆是震撼,雙眸中被不可思議所充斥,從少年突兀的爆發,斬去趙家天子勢在必得的一掌,再到少年豪氣衝萬丈,遞劍斬殺五位強者,遂一拳一劍破開了元神大陣!

這每一件事都超出了世人的理解與想象。

一個四境少年,怎麼可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甚至左右這場趙家天子精心籌謀的大局?!

喋血之聲,自白玉廣場的四周,此起彼伏的響徹。

那些釋放元神,布置元神大陣的煉神強者,俱是在大陣被破的那一刻,元神重創,一個個喋血倒地,麵色蠟黃無血色,眼眸中更是帶著幾分茫然。

他們所布置的元神大陣,乃是趙家皇族傳承的一種煉神秘法,不僅僅是防守大陣,更是封印大陣。

能夠封禁九境的絕巔修行者,拿來封禁花解冰,乃是十拿九穩的事。

可卻未曾想,這樣的元神大陣,竟是會被一個毫不起眼的少年,給突兀的如仙神暴起般轟然打破!

簡直,天方夜譚。

可事實就擺在他們每個人的眼前,他們元神遭大陣破碎而反噬,便意味著一切俱是真實。

白玉廣場上,陷入了心劍影響中的眾人亦皆是回過神來。

葉聞溪眉心中的火紅色長槍在發出了劇烈槍鳴。

這位淑雅的少女,此刻仰著頭,三萬三千青絲飛揚,身上裙擺劇烈,望著那從她身邊拔地起,一步一步斬手、殺人、破陣的少年,隻有震撼與不可思議。

司馬普度、種桃花、秦華安等小聖榜上有名的天才,此刻渾身像是被投入了冰湖中,又重新打撈出來那般冰冷。

每一寸寒意,都在侵蝕著他們的心神與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隱約間,有一股絕望感和不可匹敵的錯覺從他們的心頭彌漫。

特彆是那秦華安,這樣的安樂,他們怎麼能勝?

這是一位比傳奇狀元李幼安更加傳奇的存在啊!

當心神碎片在陽光下絢爛多彩,元神大陣支離破碎的時候,便意味著這位少年,正式的締造了傳奇!

哪怕他還未曾獲得對話聖師的資格。

可此刻少年所締造的傳奇,已然比那李幼安的傳奇,更甚!

天玄宮內。

趙家天子心頭的一股氣,倏地猛地泄了氣,他身軀後撤一步,坐在了皇座上,一張臉上再無半點情緒。

隻有一雙冷酷的眼眸,被天玄宮的黑暗所遮蔽,從中投射而出,直視著那白衣勝雪沐浴著從天而白色光柱的少年。

趙家天子不知道這少年如何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他猜測……大抵是那柄竹劍青山中所蘊藏的奧秘,那柄劍……存在著很大的秘密。

這柄青山本該傳承給趙家皇族子弟,可那執拗的老皇叔,硬是要贈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少年。

而如今,這籍籍無名的少年,握著這把劍,斬碎了布置了許久的籌謀。

像是將他精心布列的一局棋,從棋盤之上揮砍下劍氣,將棋盤斬為兩半。

趙家天子知道,想要得到花解冰的心劍,怕是很難了。

心劍無形,融於天地之間。

缺少了元神大陣的封鎖,想要取花解冰的心劍,難如登天。

畢竟,花解冰又不可能傻傻的等著被剝奪心劍,反抗是必然,而沒有了元神大陣,想要留下雖隻是八境極限,卻可越境戰九境的花解冰,著實太難了。

另外,他安排的那些攔阻花解冰的那些後手,也絕然不可能為他而徹底賣命,在元神大陣破碎的時候,就意味著一切落幕。

花解冰留不住,心劍得不到。

他本想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得到心劍,再續五百年壽元,卻未曾想,被一個少年給撕碎了計劃,狠狠的打了臉。

趙家天子的麵色在這一刻,極其陰沉。

大限將至的他,籌謀的五百年續命法,卻就被一個少年給打破,心中的怒意,便如巨浪滾滾。

但他必須保持著冷靜。

雖然失去了心劍,可他依舊得給文武百官看到他的鎮定。

他還掌握著仙人血,依舊有續命五百年的機會,隻不過,少了壓製仙人血中仙異的心劍,可心劍可以用其他寶物代替,效果雖然會差很多,但至少……還是有機會。

另外,他亦是強壓住心頭那親自出手的欲望,元神大陣破碎,他這個陣眼也就沒有了束縛,先前見得安樂出劍,他本欲要出手攔阻,可他若一動,元神大陣自然也就崩塌。

故而身為唯一有幾乎攔阻安樂的九境,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安樂遞出一劍,轟破元神大陣,打破遮蔽整個皇城的束縛。

如今,元神大陣破碎,趙家天子反而不願也不敢出手了。

他不知道這個詭異的少年,是否還藏著什麼底牌,那柄劍器青山,是否還可讓少年爆發出劍指九境的氣魄。

執此一劍,便讓這位趙家天子忌憚萬分。

趙家天子端坐皇座,未曾說話,但是他的眼眸,他的威嚴,便使得整座皇城,蕩起了古老鐘磐的炸裂聲響。

霎時,整個天玄宮都在這一刻複蘇起來似的,甲胃鏗鏘之聲響徹,有磅礴氣血,激蕩的心神湧動。

上百位穿著銀甲的禁衛,與身著金甲的金吾衛,自白玉廣場側方奔走而來,持長矛、挎長刀、負長弓,像是有濃鬱的黑雲遮蔽住穹天一般,有大軍壓迫而來的壓抑。

白玉廣場上。

幾番失手,借助元神大陣,都未能快速擒拿鎮壓花解冰的童貂寺眸光中流露出猙獰與憤怒。

身為九境的他,竟是遲遲無法拿下一位八境修行者,甚至還讓一個少年攪和了陛下的籌謀,他心頭的愧疚與惶恐猶如洪流洶湧。

“死!”

無數黑影自他背後竄出,密密麻麻,像是走獸竄動,使得穹天上的陽光都變得暗澹了幾分。

殺機驟然而起,彌漫在天玄宮內外,這一次的殺機,非是對著那花解冰而去,而是朝著那一席春風灌白袖的少年!

童貂寺作為趙家天子的心腹,以及身邊的紅臣,天子隻需一個眼神,他便能領悟其中意思。

元神大陣破碎,再想擒那心劍玉觀音,已然可笑一句癡人說夢。

玉觀音若要執意離開臨安府,單靠一個童貂寺很難攔阻,也沒必要攔阻。

但是,那少年破壞了趙家天子的籌謀,卻必須得留下。

若是花解冰執意保這少年……興許,還能有機會留下這位風華絕代的玉觀音。

……

……

安樂懸浮於空。

青山被他以崩劍勁打出,此刻便有掠空歸來,被他攥握在手中。

斜握青山,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仰著頭,閉上了眼,迎著那從萬丈高空破開雲層灑落人間的豪氣狼煙。

這柱豪氣狼煙已然越來越的纖細,從原本的大河天上水,再到合抱之木,再到女子臂彎粗細,最後……便剩此刻,如一縷沉香般的如白絲單薄。

【豪氣引】終有落幕時,本就是一場借天地豪氣的力量,非是屬於自身。

自然有退去之時。

纖細的豪氣,化作一縷銀絲,最後,像是聚焦於安樂的眉心。

於天地之間,一陣模湖……

徹底消弭。

安樂的耳畔,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眉心劍爐沉寂,毫無聲響,雖是借助的【豪氣引】,但是操縱這份力量,卻是需要消耗極大的心神與體魄力量。

內丹暗澹無光,氣血榨儘,玄意不顯。

劍爐布滿裂紋,心神空虛,元神沉睡。

狀態宛若跌入穀底,是安樂修行至迄今為止,最為萎靡的一次。

但是,安樂的心胸之中,卻有一股痛快蓬勃,猛虎在肆意咆孝,酣暢淋漓。

後悔嗎?

自然是無悔。

斬天子手掌,天玄宮前殺五位高不可攀的強者,更是破了元神大陣!

這般痛快之下,有何後悔?

相助花夫人於水深火熱,便足夠了。

花夫人送五禽,贈劍瀑,修行路上點青燈的恩情……本就該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更何況,安樂看不慣那趙家天子舉措。

豪氣劍光衝牛鬥,求一場快意恩仇!

爽利!

徐徐睜開眼眸。

安樂的唇角微微上挑,掛起一抹笑意。

他能做的,已然做完,接下來……躺平便可。

道果【豪氣引】,徹底被榨乾,所幸的是,並未被安樂那放肆不羈的一攥之下,徹底攥碎,正在一點一點的聚斂著安樂身上彌漫的豪氣,重新恢複著。

冷卻時間……長的有點過分。

童貂寺洶湧直上的殺機,讓人汗毛倒豎,吹動著安樂的衣袂飛揚。

但是,安樂身側的花解冰卻並未離去。

她也自然不可能就此離去,元神大陣破碎,束縛著劍氣觀音的心神力量消弭,心劍再度充斥滿天地。

花解冰飄然在安樂身邊,屈指一彈,劍氣交織,宛若一朵劍氣於安樂身下綻放,托住了安樂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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