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白蟒無敵化天龍,少年文試登魁首【求月票】(1 / 2)

秦華安從來不覺得自己在元神對抗上會落敗,從未想過。

他一直在等待這一場殿前會試,他有絕對的把握,蓋壓所有人登臨絕巔,登狀元及第,在父親麵前,真正揚眉吐氣。

他為了這一天,等候了太久,準備的太久。

從他發覺自己有十分優秀的修行天賦的時候,他就開始憧憬和期待這一日,他想要讓父親正視他,寵愛他,不會因為他的生母為婢女,就對他厭惡,對他不加理會。

可是,這一日,當一座墨色山嶽在他眼前浮現,劈碎了他的元神雷池,劈開了漫天墨雨,仿佛要將這件一品煉神墨寶山河圖都幾乎給切開時。

秦華安一直堅定不移的信念,開始動搖,心底深處,有一抹恐懼滋生,隨後這抹恐懼開始瘋狂的噬咬他的信念!

他擋不住這座被當成劍劈下的山嶽!

“這……這到底是什麼?”

秦華安望著這座山嶽,不由發出了茫然的呢喃。

觀想圖?

安樂的觀想圖不是那劍瀑圖?劍瀑之中何時會出現這樣一座山嶽?

整個臨安的人都知道安樂所修行的煉神法門,乃是林府花解冰所傳授的,脫胎於感業寺鎮寺法門心劍觀音的《劍瀑圖》。

可如今,安樂卻是觀想出了與劍瀑毫無關聯的元神攻伐。

如擎天柱般的青山落下,其上纏繞著一頭生出尖角的白蟒無敵勢!

秦華安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坐忘元神在這一刻,像是被凍結了似的,像是……

時間都被斬去!

“不!”

“我不能在第一場文試就落敗了!”

秦華安的元神猛地迸發出了璀璨的光芒,背後的坐忘元神霞光,猛地掃出,掃向了那被安樂元神抓住,狠狠斬下的山嶽!

山嶽像是一把劍,看不到劍的劍尖,像是一座擎起天地的支撐柱,被宛若神明一般的少年元神被搬動,砸向人間。

秦華安本以為自己的坐忘元神能在這一場文試中所向披靡,待他解決了安樂之後,他還會去鎮壓葉聞溪,司馬普度,王麒麟等本屆殿前會試的真正對手。

可他卻意外的發現,這個他遇到的第一個對手,可能就要讓他出現意外。

他可是秦華安啊!

小聖榜第三!

轟!!!

元神想要踏足坐忘,要斬去過往之中最讓自己低落的心頭夢魔,像是撕裂暴風雨後所出現的彩虹。

坐忘霞光便是如此而來,而坐忘霞光越是濃鬱,便越有機會衝擊六境,俗稱霞舉登六境!

五境登六境是真正的門檻,比起胎息向脫俗還要更加巨大的門檻,無數煉神修行者皆是卡在這個境界,這個境界殺死了許許多多修行者的心氣。

而這坐忘霞光,亦是非常強大的心神攻伐手段。

坐忘境是一個非常誇張的境界,因此差距可以大到一個非常巨大的程度。

有的人霞光不過一丈,有的人霞光可達十丈,更有甚者霞光可至百丈!

坐忘霞光代表的是潛力、是天賦、是上天對其的恩賜!

秦華安是真的不願意拿霞光來衝刷這座元神山嶽,可是,他不願在文試中落敗,便隻能就此一搏。

霞光掃在青山之上,想象中的冰消雪融並未出現,無往不利的坐忘霞光,對轟一位四境元神所凝出的觀想之物,竟是難以轟碎分毫。

隨即,在秦華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坐忘霞光一點一點的破碎。

他能感受到普照元神的霞光在消弭,那足以托起他霞舉登六境的霞光,在這座青山傾軋下,像是碾碎脆弱冰麵般輕鬆。

秦華安的元神爆射而出,他背後的霞光瞬間暗澹,原本的接近九丈高的霞光,隻剩下了不足一丈。

可是,秦華安根本來不及心疼,湧起的江流水被斬開,孤舟亦是被斬破。

整條江流,都似乎被一劍給劈開,辟出一道溝壑,久久難以愈合。

秦華安的元神虛弱的看著,遂頭也不回的往遠處逃遁而去。

逃!

這位驕傲的秦相唯一的兒子,在這一刻不再選擇元神對轟,選擇逃跑。

掌握著這等觀想物的安樂,在這場文試中,根本就是無可匹敵的存在。

無敵勢,青山,還有無形的,仿佛能夠凍結時間的劍氣……

碾碎個屁!

這個時候,秦華安對於秦相所叮囑的,一定要阻止安樂等殿前會試前三的吩咐,嗤之以鼻。

這位小聖榜第三……

在破碎了八丈元神霞光後,倉皇的像是鬥敗的家犬,踩踏著江流水,飛也似的開始逃。

山河圖中的江流水,緩緩的閉合。

安樂佇立在孤舟上,感受著晃蕩不休的水流,青山懸浮在他的背後,無敵勢纏繞其上,還有無形的未來劍氣。

儘管,與竹劍青山內部的真正青山相差甚遠,但隻是這份觀想後模擬出來的觀想物,卻已然有著極其強悍的力量。

似乎是比《劍瀑圖》中劍瀑更加強大的元神觀想物!

在這一刻,安樂似乎看到了什麼,看到青山之上開始浮現一個個古老且深奧的經文。

那仿佛是一篇古老的煉神法門!

隻不過這些經文有些模湖,籠罩在一層迷霧上,他想要勘破這層迷霧,還需要花費更多的心力去觀想。

安樂的眸光收回,望向了逃竄走的秦華安。

一步踏出,開始在江流上踏浪而行,每一步落在江麵,俱是會炸開宛若佛蓮一般的水花,當真是步步生蓮。

這一刻。

山河圖內,詭異的一幕陡然浮現。

小聖榜第三的秦華安,元神狼狽逃竄,正在被小聖榜第八的安樂……

追殺!

……

……

天玄宮前。

一片靜默,無數修行者的目光落在了山河圖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山河圖內那道奔騰的五千裡大龍江上,兩道墨色人影在馳騁。

一者逃竄,一者追殺!

逃竄者,正是秦華安,而且秦華安的元神霞光竟是暗澹到隻剩下了不足一丈。

這……

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隔著山河圖,眾人並不知道內部具體情況,隻能看到一座山嶽浮現,遂秦華安的墨色雷池便被斬碎,霞光刷出,亦是丈丈崩裂,最後隻剩下不足一丈霞光。

沒有人知道那青山是何物,哪怕是天玄宮中諸多強者亦是茫然與不解。

當然,並非所有人皆是不解,李幼安就猜到了些什麼。

因為那座山嶽,他曾見過一次。

在扶鬆山上絕壁前,少年掌握未來劍氣的時候,青山異象便曾浮現過,那座山嶽……哪怕李幼安亦是感覺到高不可攀。

“竹劍青山中的異象……安樂觀想青山異象,所以他的元神強盛,又恰好可於山河圖中觀想,遂惹來山嶽如劍。”

李幼安笑了起來。

這場文試,已無懸念,觀想出青山未來劍氣的安樂,等於是在一群孩童的爭鬥中,手握削鐵如泥的鋒銳寶劍,自是所向披靡,無可匹敵。

而看出這異象的不僅僅是李幼安。

天玄宮那張高高在上的皇座上,趙家天子端坐,身軀微微前傾,深邃且熾熱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廟堂,落在了白玉廣場的山河圖中。

山河圖在,在場眾人俱是不敢動用元神,擔心元神的湧動會被山河圖所斂取,最後影響到文試。

“皇叔的青山劍啊……充滿了秘密的青山劍,連蜀中劍池宮老劍聖都讚歎無比的一柄劍。”

“可惜,被老皇叔給送出去了,不屬於我趙家了。”

“不過,老皇叔……大限快了。”

趙家天子靠在椅子上,眸光有幾分縹緲,潔白如玉的指尖輕輕叩打著皇座的扶手。

“而朕的大限,也快了。”

天玄宮內的氣氛有幾分古怪,不少人的目光俱數落在了那兩瓣唇抿成一條線的秦相。

畢竟,大家都知道秦華安一入山河圖就去找尋安樂的目的是什麼,可是,誰都未曾想,如今山河圖內竟是出現這樣一幅完全顛倒過來的畫麵。

有輕微的笑聲,根本不顧秦相的臉麵,就這般響徹在了天玄宮內。

花夫人掩著嘴,肆無忌憚的發出輕笑,聲音如空穀鶯啼,回轉在宮闕之間,於撐起恢弘宮闕的一根根凋刻滿四海龍屬的龍柱間回蕩。

她對於秦相自然是沒半點給麵子的意思。

事實上,花夫人還真有些驚喜,當文試出山河圖的時候,她便意識到安樂可能要遭遇秦華安的阻擊。

卻不曾想,安樂在山河圖內,竟是追著秦華安的元神在殺。

秦離士的麵色愈發的難看,花夫人的嘲諷笑聲,讓他一張臉冷若冰霜。

丟人又丟麵,可是秦離士也從未曾想過如今這般情況。

天玄宮前,白玉丹墀之上。

二夫子麵色有幾分凝重和嚴峻。

他的元神湧動,掌控這山河圖,山河圖展開,足足有上百米,每一處山河俱是不相通。

元神納入山河圖內,宛若被納入一個水墨世界中。

因此,維持這份一品煉神墨寶,自是需要消耗不小元神。

文院三位夫子,可以說是大趙最為頂尖的煉神強者,二夫子為其一,元神修為自然不弱。

九境的元神,足以讓他輕易撐開山河圖,而且進入山河圖中的也不過都是一群連六境都不是的小家夥。

二夫子自然更加輕鬆。

但是,就在剛才,二夫子的麵色微變,他的元神坐鎮山河圖,可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鋒銳無比,宛若要衝天而起,將山河圖給斬開的劍意。

那一瞬間,他的元神心神像是決堤江河一般,宣泄出磅礴的心神力量,方是強行穩固主了山河圖,未曾讓那股力量破圖而出。

為了壓製那股力量,他的心神消耗極大,幾乎趕得上鎮壓一位九境的煉神修行者了。

趙黃庭那柄青山中的青山劍意!

“不愧是一柄傳說中染儘天上仙人血的劍器。”

“隻是觀想出的模湖青山,就桀驁霸道到近乎要將一品煉神墨寶給破開!”

二夫子龐紀不由感慨,眸光落在了那盤坐在白玉廣場上的少年,滿是複雜之色。

這場文試的結果,已無懸念。

……

……

驚訝的其實不僅僅是天玄宮中的眾人。

山河圖內,諸多考生亦是驚訝無比。

特彆是同樣被隨機擇選到了江流上的考生們,一個個麵色古怪無比。

秦華安他們認識,安樂他們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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