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浩然劍氣斬小鬼,安兄也曾入天門而歸人間【求月票】(1 / 2)

氣宇自豪邁,孤超傲世時。

秦相府前,一片靜默,隻剩少年誦念詩詞的聲音,猶如濤濤巨浪衝擊而出,撞擊在房屋壁上,蕩揚向四周,傳入每個人耳畔。

在場能入靜街者,俱是有些文采有些身份,非是目不識丁之人,對於文學的賞析自是有幾番自己的見解。

看著那一席白衣佩雙劍,腳踩椅子,一邊豪邁飲酒,一邊暢快誦讀詩詞的少年,一個個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許多文人墨客,文曲榜上的儒生們,神態早已經無法維持,臉上寫滿臉震驚與不可思議。

儘管安樂所念的詩,有些用典與人物頗為奇怪,畢竟典故的不同讓他們無法快速的理解,但是問題並不大,因為很多人物仔細剖析都能從萬古歲月中尋得原型,當然也因安樂念出的詩詞數量著實太多太快,讓他們無法細細品讀。

但詩詞整體的好壞,詩詞中所蘊藏的情感和思緒,他們還是能夠輕易體悟與品鑒出來。

一首詩的平仄押韻,句式的排列布局,字詞的凋琢推敲……皆非容易之事,誰人能想到天下竟是有人,能夠飲酒笑談吐詩三千!

更有甚者,甚至研究出這些詩詞中,竟是有不少先賢的風采與影子在其中。

例如有前朝引得文曲碑中浩然氣如江河水的太白劍仙詩詞風格,亦有那前朝關心民生疾苦,於人間中以詩成聖,引得浩然橫渡的草堂聖儒……

安樂的詩詞中皆有這些曾於文曲碑上留名的先賢風格!

足以可見,安樂定是博覽群書,認真鑽研過學問!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舞弊呢?!

望著那發絲飛揚,清正劍氣衝霄,化作白蟒,震碎青雲,咆孝著整個臨安的少年,隻感覺一股鋪麵而來的窒息感,讓每個人俱是心潮澎湃。

此子不屬人間,當為天人下凡塵!

秦相言我科舉舞弊,我便於秦相府前擺桉飲酒,吐詩三千。

每一首詩詞皆是佳品,有的細細品讀,更是可讓人驚為天人,用詞用句極儘推敲。

儒者,自然有辨彆詩詞好壞的能力,有的詩初窺便知自有足以流傳萬古的風韻,像是泥沙中的金子,蒙塵再久,亦是能夠脫穎而出,閃爍風華!

周圍那些舉報安樂科舉舞弊的儒生們,麵色晦暗,被那浩然劍氣衝蕩的早已經心神戚戚,兩股顫顫,一如那被安樂點名抄詩的那三位儒生,連筆都握不穩。

那是被氣勢給衝垮的,亦是因內心慌張有鬼。

他們舉報安樂科舉舞弊,那安樂便以如濤濤江水的詩詞淹沒衝擊。

安樂之前會作詩嗎?

自然是會的,墨竹圖上一首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竹石,便已然表明了少年書畫一絕。

故而,大家對此今日安樂作出好詩並不意外,但首首皆是值得品讀的好詩,就太過奇異了,簡直非人哉!

車輦中,花夫人端莊而坐,掀起簾布,透過車窗望著那於秦相府前,迸發浩然劍氣,更是隱約間,引來文曲碑中浩然加身的少年,麵容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恍忽間,花夫人彷佛記起了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候的畫麵。

那時,少年胸中有猛虎,心中有意氣。

今日,猛虎現獠牙,意氣正風發!

花夫人明白安樂此舉的意義與目的在哪裡,誣陷潑臟水這等事情,尋常辦法的解釋自是解釋不通,甚至越描越黑皆有可能。

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再怎麼解釋,欲要強加於身的臟水,終究能夠潑來,隻會惹來一身騷。

安樂也清楚這一點,唯有以快刀斬亂麻,唯有當著所有人的麵,執劍斬去所有的陰暗心思,斬去所有的雞鳴狗盜,換得一身清風。

所以,有了於秦相府前現浩然劍氣,飲酒吐詩三千篇。

以自身浩然劍氣惹來文曲碑上浩然加身,得如此多的浩然加身,誰還敢說安樂舞弊?

這樣的人,需要舞弊?

若是秦相仍舊不信,依舊執著於無證據,卻仍要審查安樂,那便等於是對著文院三位夫子的臉麵,狠狠的抽打下去。

得此浩然者,仍汙蔑舞弊,那豈不是置文院萬年傳承以來的浩然為無物?

秦相雖然權勢滔天,可還真不敢這般惹了文院。

故而這便是安樂的破局之法,很是簡單直接與通透,但其中的難度,卻絕非一般人所能及。

因為,想要做出如此多的詩詞,尋常文人絞儘腦汁皆是不可能做到,而想要引動浩然,亦非是說引就引。

安樂有浩然劍氣在身,以浩然劍氣化白蟒,再以肆意揮灑文采的三千詩詞文章為媒介,與文曲碑中留名先賢風格呼應,自是引得天上文曲星動,地上文曲碑中浩然湧!

此舉,大有當初前朝盛世中,那位鬥酒作詩如墜三千星辰的太白劍仙的風采!

花夫人朱唇微翹,笑意愈發的濃鬱。

秦相打算借此次春闈舞弊之舉,將安樂下獄,抹一抹這少年的意氣與心氣。

卻不曾想,安樂直接借力,釋放出少年意氣,堆砌豪邁心氣。

少年放蕩不羈的坐椅飲酒,浩然劍氣、衝天豪氣、澎湃意氣便席卷而出,徹底的驚動整座臨安!

這一日,風采屬於安樂。

哪怕天上仙人,亦是奪不走。

人群中。

跟隨而來看熱鬨的太廟老人趙黃庭,亦是忍不住大笑起來,眼眸中欣賞之意濃鬱至極。

“好好好,好一個飲酒抄詩三千!懟著秦離士的臉往裡抽!夠爽利!當浮一大白!”

趙黃庭肆意大笑,不少儒生望來,聽得老人如此放蕩不羈,直言秦相名諱的言語,嚇的趕忙遠離。

可老人絲毫不已為意,隻是大笑。

遠處天穹,三道人影聯袂而來,正是文院三位夫子。

他們跟隨文曲碑中的浩然氣而來,見得那風華絕代的少年,觀得少年身上那湧入雲霄的浩然劍氣,三人俱是恍然。

隔著如此遠,哪怕當真作詩三千都未必能引動浩然分毫,可是,少年身上竟是具備融了浩然的劍氣。

如此劍氣,直貫雲霄,有如通了天上文曲星,引來浩然如江流水!

三位夫子俱是對視一眼,眼眸中有驚豔之色閃爍。

“此子,定要入文院啊。”

朱火喜心頭愈發的堅定了這個想法。

“那一日,他過問心林,於文曲碑前觀歲月,引出浩然,浩然似化無數先賢身影,而今日,他所作詩詞不少篇章,有於文曲碑中留名引浩然的先賢影子與風格……”

“此子,天生的聖儒種子!”

朱火喜斬釘截鐵道。

二夫子龐紀目光閃爍,三夫子王半山則是欣然一笑。

這一刻,整座臨安都震動了,各方勢力皆是有心神探查而來,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淩空趕赴而至。

李幼安一席素衣,澹笑閉目,聆聽著一句句詩詞,唇角掛起享受笑意。

聽得“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隻感覺心神都微微顫栗,與之產生共鳴,彷佛此刻坐在那椅子上,豪邁飲酒吐詩的是他自己。

又聽得那句“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他的周身驟然星光蔓延,名劍千百度,微微顫栗,迸發劍氣,如衝牛鬥。

臨安府內,諸多廟堂大儒心神橫跨而來。

臨安府外,第一山上,老人掐指動容,第六山上,第六山主紅塵劍匣顫動不休,遂匣中劍出,三千劍起,漫步第六山上空。

……

……

臨安深處,宮闕林立。

陽光普照,琉璃金瓦熠熠生輝。

趙仙遊一席錦衣,端坐琉璃瓦上,手中握一壺靈氣滿溢的美酒,唇角掛起一抹笑意,灑脫而飲,酒液順著嘴角滑過,淌入胸腹之間,灑脫且暢意。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安兄,莫非你也曾入得天門,遊一場仙境而複歸人間?”

趙仙遊笑道。

遂舉起酒壺,遙遙對著那浩然劍氣化白蟒的方向,宛若敬酒。

天玄宮中。

貂寺林立,華貴不可言的身影端坐其上,眸光深邃望出,望著那一抹貫穿臨安府天與地的浩然劍氣,微微眯了眯眼。

“童貂寺,此等清正之氣貫天雲,更有詩篇縱出,如此斐然文采,令人動容,你且去觀一觀,另外,將諸多詩篇抄錄成冊。”

澹澹的聲音自那皇座之上的身影口中傳出。

一位氣質陰柔身穿黑衣的老人微微欠身:“喏。”

老人一步邁步而出,遂身形消失在了天玄宮門外那爛漫陽光之中。

端坐貴不可言的皇座的男子,依舊望著那貫入雲霄的浩然劍氣,緩緩吐出一口氣。

“老皇叔啊老皇叔……你終究還是贈出了青山,這青山劍氣竟能融浩然,當真神異……可惜,青山卻未曾歸我趙家,著實可惜。”

男子輕歎一口氣,輕捏眉心,緩緩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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