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假亂真的畫,修行路上點青燈(1 / 2)

林追風性格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林府中人都習慣了,但是隨著她這一聲吼。。

一時間,整個天波水榭,所有畫師皆是錯愕抬頭,麵色古怪。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有這樣羞辱人的嗎?

劉青岩大師更是一張臉漲的通紅,抓著筆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

林輕音也被這嗷嚎一嗓子,從安樂畫作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趕忙瞪了林追風一眼。

“劉大師莫要生氣,這丫頭胡言亂語呢。”

林輕音柔聲道歉道。

劉青岩這才麵色緩和許多,但是,嘴唇依舊在囁嚅顫抖,他的畫作在坊間可是被無數花魁所擁躉,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評價。

跟屎一樣?這女子太粗鄙!

安樂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的林輕音和林追風,抱拳作揖。

“你繼續畫,畫的也忒好了吧!”

林追風這時候卻是興奮起來,催促安樂繼續畫。

她當然知道她說錯話了,但是……有關係嗎?

那劉青岩生氣就生氣,她說實話有什麼毛病?

林追風在林府中的身份可不一樣,雖然說是丫鬟,從小沒爹沒娘,卻因為有修行天賦,被收入林府,與幾位公子還有九妹一起長大,被夫人們視若己出,一起修行,地位很高,並沒有誰將她視為丫鬟。

這也讓林追風心頭底氣十足,當然,更大的底氣還是她的修為,以及她手中的燒火棍。

林輕音也不再理會劉青岩,因為她也認為在畫作上,安樂更勝一籌。

她目光熠熠的看著安樂,眼中有驚喜之色。

安樂的畫,太真了。

若非隻有黑白之色,林輕音都差點跟林追風一般,認為是花夫人被按在了畫中。

特彆是那眼神,林輕音記憶深刻的眼神!

大爺出征的那些時日,大夫人的眼神便是如此,滿是哀傷,儘是愁緒,一雙眼,道儘了送夫出征的擔憂與愁傷。

而此刻,這種眼神,躍然於紙,喚起了林輕音那段記憶。

“畫的真好呐。”

林輕音輕聲呢喃。

遠處,劉青岩隻感覺這話在反複鞭屍他,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

不過,他還真不相信,安樂一個少年畫師,以炭塊作畫,能超越他浸淫數十年的工筆。

“這畫師本就是林小姐請來的,林小姐自然為其說話。”

劉青岩冷哼一聲,卻是更加認真的畫起手中的畫。

安樂也重新沉浸到作畫中,寫實素描最重要的便是真實,便是像,形要像,神更要像。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旦勾勒到位,高光,線條等等都掌握好,神韻便有了,基本上可以說是黑白照片都不為過。

拿起饅頭當做橡皮,擦去多餘線條,指肚輕輕摩挲,線條被搓揉開,形成漸變的光調色澤。

安樂後撤一步,心神從觀摩歲月氣的畫麵中抽離出來,整個人竟是有幾分疲憊,但是眼底有著興奮。

前世今生,這是他最為得意的作品。

紙上的花夫人端坐太師椅,華衣錦服,掌間捧茶,眉宇間儘是愁緒,一雙眼眸,似有故事,對視上,隱約間似乎看到了幽雨之下,古道上,男子策馬吹笛緩緩離去的背影。

畫作以線條勾勒,並不雜亂,甚至清晰到可以捕捉到睫毛上掛著的一滴欲說還休的淚珠。

花夫人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安樂身後。

貴婦人怔怔的看著畫作。

這畫中的自己,讓她回想起了送彆夫君的那段時光中憂鬱的自己。

“這就是我……”

花夫人輕喃。

許久之後,花夫人收回眼眸,深深看了安樂一眼,這個少年畫師,怎麼像是親眼見過當初送彆夫君,哀傷極致的自己?

但這明顯是不可能。

看這少年的年紀,那時候……還沒投胎呢吧。

也就是說,少年是從她眉眼間尋到了這抹情緒,將這抹情緒繪畫出來?

“這等畫作,可以假亂真,很是稀奇,不錯。”

花夫人不吝誇讚。

這讚美一出,天波水榭頓時嘩然,諸多畫師個個麵容流露不可置信,能得花夫人讚譽,那這畫作定然不俗。

不少畫師紛紛從案後走出,移步至安樂身後,視線落在了那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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