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殷皇後離開天牢，裡麵淑妃有多麼的歇斯底裡。隻說殷皇後派去的人去找盛兮，將來意說明後，盛兮二話不說，拿來了一堆保命的藥，同時對那取藥人道：“麻煩幫忙轉告皇後，就說請娘娘放心，盛兮定然會為淑妃留住那口氣的！”

保住那口氣，讓她看著自己接受懲罰，看著自己各種不堪，一點點瘋狂，一點點崩潰，卻又始終清醒。

淑妃為何想死，那因為她知道，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更可怕。

沈安和這幾日一直在忙，很晚才會回來。

盛兮在哄著兩個小家夥睡著後，每晚都會等著他。

等沈安和回來，見她依舊沒睡，心中微暖之際，卻又不禁輕聲歎氣。

“若以後我還是回來這麼晚，你就先睡，不要再等我了。”沈安和對盛兮道。

盛兮見他進屋，輕輕晃了晃脖子後起身，同時朝他搖了搖手中的幾頁紙，道：“也不是完全等你。我要研製幾款更適合外出攜帶的常用藥，白日時間不夠，正好晚上做。”

沈安和將披風解下來，隨後掛在一旁屏風上，對她說：“那也不急於一時，總是要休息好。”

盛兮點點頭，“嗯”了一聲後問沈安和：“那你呢？這麼晚回來還需要多久結束？”

沈安和明白她問的是什麼，想了想後說：“快了，先前挖出來的事情衝擊力太大，皇上需要緩和幾日。我估計，也就這兩日了。”

“太子人選確定了？”盛兮問。

沈安和沒直接回答她，隻是說：“這決定是皇上來做。”說著他抬眸看向盛兮，“不過，結果你該知道。”

盛兮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騏文帝本就屬意苻聿，而這次事件在剝開之後發現，果然所有皇子背後的人都不無辜。

騏文帝本就厭惡外戚乾政，這一次算是徹底惹惱了他，所有皇子，除了受害者四皇子，其他人無一例外受了罰。

按照沈安和所說，若是太子人選確定，那對外宣布的日子也不會太久。

“對了，”沈安和想起什麼，忽然又道，“皇上說，等過了年，二哥兒與煙兒便一同去宮裡做四皇子伴讀。”

盛兮一愣，眨巴了下眼：“煙兒也要去？”頓了一下她又說，“大臣們會同意？”

皇子伴讀通常並非一家，且苻聿若是成為太子，那伴讀之人定不會少。她來自現代，女孩子與男孩子受同等教育無可厚非，可這裡畢竟不是現代，重男輕女不是一星半點。那些腦子裡被這種思想禁錮，堪稱老頑固的大臣們，會這麼輕易就想開？

沈安和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後忽然笑出聲：“或許，是因為她的母親，叫盛兮。”

盛兮：“……”

沈安和上前，將其手中的紙接過來，而後又幫她將桌子上的紙一張張整理好，見她還愣著，便開口道：“怎麼，你就不相信自己在那些人心中的地位？”

盛兮：“嗯……”

沈安和將紙張放好，轉身一把抱住了盛兮，身子向後微微仰著，看著她道：“我家娘子優秀不輸男兒，是百姓之楷模，心有悲憫，又心懷天下，你說，這樣的人怎能不被人尊敬，不被人效仿？”

盛兮抬眸看向他，問他道：“我……有你說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