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從不言語,卻在目光之下,看的清楚。
自修仙界玄修下場過後,人間南北兩座天下陷入了僵持的局麵,進退兩難。
洪元天下的妖怪要比蕭洞虛想的要棘手的多。
那裡麵錯綜複雜,不僅有這人間本土的妖怪,還有著從那修仙界遠渡而來的妖,都想要分一杯羹。
更彆提還有那魔修的蹤影。
這小小的人間,卻容納了四方的妖魔鬼怪神仙佛陀,這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如今,卻分為了兩派。
以人,仙,佛,三道矗立北方。
以魔,妖,怪,三道屹立南方。
這般架勢,倒像是那正魔之爭,雖也沒有那麼誇張,但也大差不差了。
‘這人道的氣運,怕是不好拿了……’
蕭洞虛這般想著,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退場,這場人為而成的劫,本就是早便設計好的局,隻是這結局,卻變得撲朔迷離了。
氣運二字,不知牽動了多少人心。
……
燕南天南下而來,近些年朝廷下了不少政策,各地容納流民,於各個城池之外修建屋舍,再成村落,容納百姓,如今已經少見有什麼流民了。
隻是那南方,卻是在短時間內回不去了。
誰也不知道那邊到底變成了何等模樣,有人遙望著家園,回想起曾經,總是難掩的念叨。
“雖說的確是活下來就好,可這離家千百裡,誰人又不念叨呢。”
燕南天聽著身旁的人說著,他頓了一下,說道:“若是回不去了呢?”
“回不去……”
似乎這人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張了張口,說道:“老漢我倒是覺得以後那些個妖怪肯定會被趕走,隻是興許我是瞧不見了,都說人死了後要落葉歸根,嗯……算了算了。”
燕南天聽著這些話,沉默不語。
他不認識這老丈,隻是路上遇到了閒談了兩句。
他問道:“那南邊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老丈回憶了起來,說道:“什麼模樣?”
他那思緒回轉想著曾經那般縮減的景象。
妖怪張口啃食著逃難的百姓,滿地的鮮血滿牆的血漬,回想起來那一股血腥味,便讓老丈顫抖不止。
他連連擺手,搖著頭,什麼都沒有說。
那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甚至讓他不知該如何形容。
燕南天見此沒有半句話語,他站起身來,說道:“多謝老丈,我親眼去瞧瞧。”
他踏上了路,他同樣很好奇這世人所言,更是想起了從前監正說起的南方。
他定要親眼瞧瞧。
……
遠在春惠的童念一收到了兩封信。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但她知曉是誰寄來的。
另一封則是尚書府來的信。
她看了解環寄來的信件,見其上所言,心中微動。
“莫非官家真的這般選了……”
童念一有些恍惚,卻是想起了當初娘前所言。
‘若他踏入修行,心誌不定,必將為害家國天下。’
‘但若他心誌堅毅,參悟得了大道,終有一日,他會舍棄下人皇的身份。’
童念一一時恍惚,見那解環字裡行間都在說著邀她前去上京,可見此童念一卻已無感,她將信封放了下來,隨即拆開了另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