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銘城後陳長生回看了一眼這座城池。
這裡曾是一段輝煌的發源之地,如今則是已經成為了一座邊域沒落的城池。
王都早已不見痕跡。
所有的書籍的也在曆史的洪流之中被大火燒毀。
在就要離去的時候,陳長生卻是遲疑了一下。
“也應該給這裡留下些東西。”
陳長生折返了回去。
來到了那酒肆。
白日裡的酒肆很是安寧,也沒有什麼客人。
杜阿娘見陳長生前來,不禁問道:“不是要走了嗎?”
陳長生道:“我想不能白來這一趟。”
杜阿娘問道:“要帶些酒走嗎?”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是想謝謝這座城池對陳某的照顧。”
他走上前去,將之前寫下的那本書放在了桌上,書上沒有名字,也隻是寫了一半。
杜阿娘道:“你之前寫的那本書?放這裡做什麼?”
陳長生道:“陳某很多時候都相信緣分,這本書放在這裡,有朝一日或許會被某個人撿起來,他興許能做到陳某如今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被人當雜書燒了,或是被拿去墊桌角了呢?”
“那就是緣分未到。”
陳長生這樣回答道。
杜阿娘聽到這話頓了一下,說道:“前輩還真是個怪人。”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的確有些怪。”
杜阿娘給陳長生打了一壺酒,讓他帶著路上喝。
陳長生道:“這壺酒欠著,記賬本上。”
杜阿娘聽到這話搖頭道:“不記賬本,我老早就不寫那玩意了,要是忘了,那就忘了,寫那玩意不好。”
她到底也沒能忘記當初在神域時的事情,那賬本對於她而言好似是催命薄一樣,上麵留有名字的人,多數都沒能活命,自那往後,她也就在沒有了記賬的習慣。
“那就不寫。”陳長生笑道:“陳某幫你記著。”
杜阿娘點了點頭,說道:“好。”
陳長生就這麼帶著一壺酒離開了這裡,這一次也再沒有回頭看一眼,就這麼走向了眼前的條條大路。
而那本陳長生認為暫時無用的書,則是靜靜的躺在那酒肆的桌上,或許有朝一日,的確會有一位有緣人將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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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逢時。
在這樣的戰亂之下,天時好似也不再眷顧這座天下。
通天江的儘頭縮短了,是因為近來的乾旱。
西地許多地方數月來滴雨不落,伴隨著炙熱,許多河流也已經乾涸,路邊的許多樹木也有枯死的征兆。
而在那乾涸的河床邊上,依稀也能見到許多野獸的屍首,伴隨著一股腐臭之味。
而那近處的房屋也是一片寂寥,沒有半點人煙,許多處屋子都是開著門,但裡麵卻已經是蛛網遍布,許久沒有人住了。
或許都已經逃命去了。
陳長生接著往前走,卻是忽的聽到眼前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好似是哀嚎。
“放我們出去吧!”
“求求你們了大人!”
“求求你們了!”
“大人您放我們走吧。”
陳長生往前走去,直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好些個穿著破布爛衣的百姓正跪地祈求著,而在他們麵前,則是好些位手握長刀,蒙著口鼻的軍爺。
陳長生走上前去,問了問:“軍爺,這裡是什麼情況?”
“滾遠點!”
軍爺罵了一句,說道:“不想死的就彆靠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