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旌旗映日彩雲飛(200W字!)(1 / 2)

禦煞 尋春續晝 14482 字 2個月前

這一閃瞬間,伴隨著那兩道幾乎交疊在一起,轟然間炸裂開來的,是原本楚維陽熔鑄而成的代表著道童子與道衡子的法相金身。

哪怕已經在五蘊毒煞之氣的銷蝕與異化之下,畸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模樣,但是同樣的因為鎏金神華的沐浴,其磅礴的身軀輪廓之中,那原本《道童圖》與《道衡圖》的磅礴意蘊仍舊貫穿在其中。

甚至因為五蘊毒煞之氣導致的異化與失控,某種道法的特質非但不曾被消弭,更相反,得以有著更上層樓的超卓出修法本身應有的藩籬,開始朝著道法本身的極限與邊沿探尋而去。

譬如說道童子所代表著人修為法力磅礴與繁浩,譬如說道衡子所代表著人氣血生息雄渾與無量。

這一切儘皆是與五蘊毒煞之氣本身所相諧的地方。

因而在這一閃瞬間,當這兩道法相金身轟然間自行炸裂開來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那繁盛的符籙篆紋,還有這種磅礴繁浩、雄渾無量的特質與氣韻,也儘皆成為了薪柴與資糧。

這一切儘皆促就了那入目所見的一切有相之光,在這一刻境界沐浴著五色,最後成為那五色神華本身。

這其中,病瘟之氣蒸騰,甚至將鎏金神華都吞噬進了其中去。

而也正此時,那渾如是一整片汪洋海域被這樣的道法變換成了一鍋龐大的被煮的沸騰的五瘟五毒煞氣濃湯的時候。

五色斑斕的汪洋上,是最後一道法相金身道周子而今隻剩了嶙峋的枯骨,其人包裹的甚是緊實的暗金戰甲,尤還有著泰半緊緊地包裹在法相的身上。

更準確的說,是那一部分的戰甲還未曾來得及脫落,便已經在劇烈的震動、熾烈的明光,在這一切的一切洞照之下,徹徹底底的被和法相本身“熔鑄”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而複又因為著法相金身道周子的身形嶙峋與乾癟,那些被熔鑄在其身形上的戰甲本身,也遠比早先時有著更明晰的皺褶與起伏。

於是,這般愈是受創,道周子這裡反而駕馭著的風水堪輿的氣韻反而愈盛。

而也正因此,在那兩道法相相繼炸裂開來的同一時間,那顯照在五瘟五毒煞氣濃湯汪洋之上的道周子,踏罡步鬥之際,竟渾似是巫覡一般,自疾風驟雨之中翩翩起舞,而舉手投足之間,又尤能洞見些許齋醮科儀的神韻。

這一刻,那偌大的五瘟五毒煞氣濃湯汪洋本身,渾似是天地促就的自然法壇,而在這法壇之上,那通身沐浴著五色靈光的道周子身形,那其上層層疊疊變化的更甚的風水堪輿法陣的力量在這一刻重重交疊,複又自渾一之中衝霄而起!

這不僅僅是隔空設壇祭法。

冥冥之中,風水堪輿之地,貫通著陰冥鬼煞的意蘊,在直指葬經的根髓,錨定著生靈性命本源的同一閃瞬之間,登時運用毒煞之氣,渾如運用陰冥煞氣!

毒煞本也正是諸煞之一。

因而,也正是借助著這層層疊疊繁浩至極被五蘊毒煞之氣所侵染的寶塔篆紋,幾乎隻頃刻間,踏罡步鬥的道周子法身,便隔空錨定住了螺聖這道化身的生機本源。

緊接著,繁浩至極的病瘟之氣反向灌湧而去。

這種病瘟之氣對於生命本源的銷蝕,渾似是這天地間陰陽之間的牽係那樣,分明涇渭分明,卻又具備著極致的彼此吸引。

這一刻,當楚維陽將道與法的施展推演向純粹義理層麵,有若陰陽一般的吸引與牽係之中去的時候,那已經不再是與道法修為境界有關的無法逾越的鴻溝。

這一刹之中,真切的是海量的病瘟之氣隔空灌湧了去。

而直至下一刻,那電光石火之間,老螺聖思感與念頭化作的無形無相的鋒刃方才落下,化作了玄虛的一刀,生生斬斷了那些已然被五蘊毒煞之氣所侵染、掌控的寶塔篆紋與自身道法根基的牽係。

可是病瘟之氣的侵蝕,終究還是教螺聖生是晃了晃身子。

但是在這閃瞬之間,身為經世老怪的螺聖毫不猶疑的複又聚斂起磅礴的思感與念頭,第二道無形無相的鋒刃凝聚的閃瞬間,便直直的斬落向了螺聖身後懸照的九疊螺殼寶塔。

身為一道法寶化身,螺聖哪裡來的甚麼性命本質來給五蘊毒煞之氣來侵染,支撐著螺聖化身顯照的,不過是他的本命法寶與蘊養在本命法寶之中,與之融為一體的道果妖丹罷了!

可是哪怕被觸及的是自己的法寶本源與道果妖丹,這一刻的螺聖也毫無猶豫。

唰——!

一刀自斬的閃瞬間,便已經有著灰黑色的煙氣從螺殼寶塔之中散逸開來。

緊接著的下一瞬間,才是老螺聖生生止住了身形的搖晃,哪怕已經沒有了因果的牽係,但是這一刻仍舊倏忽間抽身而退。

這一刻,老螺聖法身的修為氣機仍舊高漲而深不可測,那其間的纖毫變化不是旁人所能夠輕易感應與洞察的。

但是瞧見著那仍舊持續不止的彌散著黑色濃煙的螺殼寶塔,看著老螺聖在驚怖之際陡然間變得煞白的臉色,還有那一刀自斬下來時無法掩飾的氣韻波動。

法身道周子相信,並且堅信,這電光石火之間一閃瞬先機的爭取,動搖了螺聖的道法根基!

不論多少,這已經是驚世的偉業!

或許是因為餘下兩道法相接連主動崩滅的緣故,殘存的靈韻儘皆彙聚在了道周子的身上,這道金身法相愈見得靈動的同時,此時間,更兼且有著陰惻惻的嘶啞笑聲從那磅礴的法相之軀中傳出,渾若深沉的悶雷也似。

道周子的法相以一種極度挑釁的目光隔空談看向了老螺聖那裡。

螺殼寶塔之中那黑色的濃煙已經消弭了去,原地裡,老螺聖的臉上不見有甚麼明晰的驚怖表情,而是以一種沉鬱的神情籠罩,繼而用那渾濁的眼眸凝視著道周子法相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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