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月繼續沉默。

這一次，她沒有再說話，沒說是與不是。

但無論她說不說，其實答案都已經很明顯了。

是的。

和華岑真人猜測的相差無幾。

華岑真人深呼吸一口氣，怒極反笑：“好啊哈哈哈哈好得很！陸無為、丹晴，你們竟然敢這麼戲耍我！”

跪坐在地上的趙冬月默默裝死。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已經無力回天，她能做的，就隻有等著，等著華岑真人宣判對她的結果。

而這時，她又聽到華岑真人問她。

“誰的主意？”

趙冬月神情恍惚，好像沒聽到華岑真人的話一般。

華岑真人對趙冬月再沒有半點耐心。

她索性蹲下身，伸出手捏住趙冬月的下巴，一字一句，語氣冰冷到刺骨，沒有一絲溫度。

“我問你誰的主意？”

趙冬月回過神，身體微顫，緩緩閉上眼睛。

“娘親，我……”

“我沒那麼好的耐心，不想再重複第三遍。”

“爹爹的主意。”

“陸無為的主意……”華岑真人喃喃，隨即鬆開趙冬月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陸無為哈哈哈哈，陸無為的主意？！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是丹晴那個賤人的主意，沒想到竟然是陸無為，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笑過了，她拭去眼角不知是傷心的還是隻是單純笑出來的淚。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心悅他。”華岑真人平靜的闡述出這一事實，這令它痛心絕望的事實。

他早就知道，但是卻裝作不知道，甚至還在臨死前，用她對他的喜歡，狠狠的算計了她一通。

如果不是趙冬月說漏嘴，她隻怕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隻要一想到，陸無為的所作所為，她就從心底泛起一陣惡心，還有忿忿不平。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華岑真人想不通。

為什麼她遇到的兩個男人，竟然都如此令人作嘔？！

“娘親……”

她聽到趙冬月怯怯的聲音，看過去，見對方可憐巴巴地瞧著自己。

那與陸無為相似的眉眼，和丹晴如出一轍的櫻桃小.嘴，眼前這個人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被人算計戲耍，被蒙在鼓裡，替彆人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眼中劃過一抹嫌惡。

“彆叫我娘親，你不配。”

說罷，華岑真人離開了洞府，留下一臉灰敗之色的趙冬月。

華岑真人氣頭上本來打算找青玉宗宗主將趙冬月逐出宗門的，離開洞府後卻又冷靜了下來。

猶豫再三，她還是停住腳步。

不再麵對趙冬月以後，她的情緒反而沒有剛才那麼激動。

趙冬月被她當作親生女兒寵愛了十幾年，一夕之間得知真相，她固然憤怒，可讓她就這麼不管趙冬月，她似乎，又做不到？

就算是隻靈寵養了十幾年都有感情，更何況是人，是她傾注了十幾年感情和心血的人。

若是像徐秋淺那樣從小就不管不顧，現在她當然不會有半分猶豫。

可趙冬月和徐秋淺不一樣。

徐秋淺她成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