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玲皺下了眉頭，她知道孕婦的性格像小孩是很正常的，懷孕以後體內的激素水平發生變化，也更容易依賴彆人，姐姐這樣好像也是合理的，可為什麼自己總覺得不對勁呢？

她不自覺地盯著茶幾上被吃空的薯片包裝袋，直到小智過來將垃圾收走，她才突然間回過神來。

「等一下小智。」方曉玲問道，「姐姐今天又看電影了嗎？」

「懷孕期間每天都要看上幾部。」小智的機體下方掉出一塊濕潤的抹布，正落在桌子上，像有靈魂似的與小智的機體同步移動著，凡是那塊抹布經過的地方，茶幾桌麵都會瞬間煥然一新。

方曉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四顧望去，客廳已經隻剩下她和小智，大家已經都回了各自的房間。

「小智，你絕對不會撒謊對吧？」

「當然了曉玲姐，我是個誠實的人工智能。」

「那你覺得，大家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小智停頓了兩秒，回答道：「沒有。」

「你為什麼猶豫了？」

「我沒有猶豫，人工智能不會猶豫。」

「你剛才明明頓了一下！」

「曉玲姐，作為小分隊的人工智能，我有必要提醒你檢查一下自己的神經狀況。」小智機械又嚴肅地回答道，「我早已經進化到實時回答人類的各種問題。

在你問題說到一半的時候，我就已經根據環境和時間因果分析出你的問題和準確答案了，我怎麼可能會猶豫呢？」

「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有病嗎？」方曉玲心煩意亂地伸手按住茶幾上不斷移動的抹布，抬頭說道，「你已經擁有人類的情感了吧？現在你解釋這麼多，反而讓我覺得你很緊張，難道你和大家一起在瞞著我什麼嗎？」

「曉玲姐，把問題解釋清楚是主人給我的永久命令，特彆是對待小分隊成員，我必須要確保對方能夠聽懂我說的話，否則將是我的失職。」小智用認真的語氣說道，「需要我為你預約當地最好的心理醫生嗎？」

「不用！」方曉玲鬆開手，四下望了望，客廳裡已經隻剩下她和小智，大家都已經回了房間，好像都在躲著她似的。

「真的是我神經過敏嗎？」她喃喃自語，見曉蘭的房門虛掩著，便輕輕地挪步過去看看。

曉蘭此時正在書桌前，嘴裡念叨著：「第三次世界大戰推動了全球智能化環境發展，其發生的根本原因是……是……唔——」

她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隻好再次翻開書本看了一眼，「該死！全球資源缺失化導致的經濟發展不平衡和資源分配嚴重失調，呼——好難背。」

嘴上雖然這樣喃喃自語，但她早就意識到此時方曉玲正透過門縫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