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下站滿了人。

魁梧男人站在最中間，仰麵朝天。

一個戴著儺麵的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袍子，一隻手拿著鼓，圍繞著擺滿祭品的祭台舞動吟唱。

許多人雙手捧在胸口虔誠的看著祭台上方。

祭天大典持續了很長時間之後。

巫師拿出來一個盛著祭品的青銅甗。

青銅甗的上方開了兩個小孔。

將青銅甗之中的祭品放在了桌上。

又掏出來一黑一白兩顆珠子鑲嵌在了上方。

青銅甗緩緩遞給了魁梧男人。

男人接過來青銅甗，頓了頓，將青銅甗扣在了腦袋上。

被抱在懷中的王悍能夠聽到女人緊張到怦怦跳的心跳聲以及不由自主吞咽口水的聲音。

空氣似乎也在這一瞬凝固。

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看著上方的魁梧男人。

過了不知多久。

魁梧男人取下腦袋上的青銅甗。

眉頭緊皺。

衝著巫師搖了搖頭。

巫師拿著幾根骨頭拋在祭台上，重複了幾次之後高聲道，“興戎於野，隱龍含章，無咎！”

聽到無咎二字，許多人都是不由得鬆了口氣，魁梧男人和巫師對視一眼，巫師頷首表示沒事，男人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回過頭看向了抱著王悍的女人，女人也是鬆了口氣，怦怦跳的心臟總算是不那麼緊張了，女人垂首輕輕吻了一口王悍額頭，臉上的笑容再度明媚。

王悍聽的真切，大概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興戎於野翻譯過來就是外麵在乾仗，隱龍含章的意思就是讓當權者悄咪咪提升自己的實力，伺機而動，然後驚豔所有人，無咎兩個字翻譯過來就是，沒啥大事兒。

祭天大典結束後，回到房間，女人抱著王悍詢問道，“你今天看到了什麼？”

魁梧男人低頭看著王悍，沉默了很久之後道，“混沌，一望無際的混沌，就像是天地初開那樣。”

王悍聽到這話眉頭皺了皺，一肚子問號，那玩意兒我也看過，咋和你看到的不太一樣。

當嬰兒的日子是漫長的，過了許多個日夜，每一天似乎都是真的。

王悍終於會走路了，但每天都會有人保護著王悍不讓亂跑，王悍沒法兒知道這具體是哪裡。

隻不過能感受到這個地方的天地元炁非常充足。

轉眼之間到了三歲。

這一天魁梧男人出現在了王悍的麵前。

拉著王悍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蜿蜒曲折的山路之上，時不時的能看到有人一步一拜朝著山巔而去。

王悍跟在後頭。

在攀爬之後終於抵達了山頂。

但見山頂有一棵菩提古樹。

古樹之下。

枯瘦僧人手捏降魔印正在講經。

看到魁梧男人帶著王悍來了，衝著二人頷首微笑。

“摩訶大師，我把他帶來了。”

枯瘦僧人點頭，衝著王悍緩聲道。

“從今日起，你便在此處聽我講經。

你的生活起居由他來照顧！”

僧人指著旁邊一個席地而坐的青年。

青年高高瘦瘦。

王悍轉臉兒這麼一瞧。

青年也是轉頭來看。

二人四目相視。

青年輕笑道，“你好,我叫...”

王悍當即瞪眼。

“我靠！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