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凱芙拉的話,格溫的目光黯淡了下來。
從小,格溫就被正義騎士的法則規範了她自己的行為,心向正義,並且不斷學習騎士的技藝來強健自身。
但她的父親卻不一樣。
安格斯·德林。
他是一個絕對的利益主義者,將自己的子嗣視為為他謀取利益的工具。
正因為兒時的格溫因為過於正首的原因無法為他帶來任何的利益,所以安格斯·德林便早早地將格溫送去了騎士團學習戰鬥技巧,從此再無過問。
這導致格溫幾乎沒有童年,從小便在打打殺殺的無儘磨礪之中脫穎而出。
至於格溫和維克托的婚約?
在維克托的父親死後,這條婚約仿佛就成為了一個笑話。
克萊文納家猶如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一樣,畢竟做主的人是維克托。
身為家主,維克托不想履行這個婚約,他自然可以選擇無視。
而更可笑的是。
因為維克托成為了克萊文納家的家主,再加上維克托這個荒廢近九年的行為,讓格溫的父親認為維克托無法為德林家帶來利益。
這個婚約就掛在格溫身上成為了一個透明的存在。
隻有在貴族內的一部分人才知道她和維克托之間還有一個婚約的關係。
首到現在。
恍惚之間,格溫看到凱芙拉伸出一隻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格溫?小格溫?”
格溫的眼睛漸漸聚焦起來,看著凱芙拉的手指,低下了頭:
“抱歉,我失神了。”
凱芙拉扶額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多麼討厭家裡的那些人。
但這件事,即便她身為長姐,也不能做主。
“所以,要回去麼?”
格溫低著頭,雙拳緊握,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
“北方麼?”
維克托坐在書桌前,一隻腿搭在另一隻腿上,靠著皮質座椅背,手上擺弄著一個新奇的玩意兒。
那是兩幅鐵牌,莉雅看著維克托在上麵專注地銘刻著古怪而精妙的符文,皺了皺眉頭。
她再注意看去的時候,那鐵牌上的紋路卻消失不見。
這麼多年過去,莉雅早就對魔法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了。
所以她沒多說什麼,隻是聳了聳肩,拍了拍維克托麵前書桌上的信封。
“安格斯伯父是這麼說的,去不去看你,如果你不去我就幫你拒絕了。”
今天一早,維克托大宅接到了這個來自帝國北疆的德林本家傳過來的信。
信封裡的內容很明了簡潔,意圖邀請維克托去德林家族坐一坐。
他的“安格斯伯父”有些話想要對他說。
維克托放下了手中的鐵牌,手肘支撐在椅子的扶手上,托著腦袋思索起來。
他現在有時間麼。
很有時間。
在講座之後,學院放假,他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期。
但他教授的身份,王都外應該是很少有人清楚的。
首到昨日的講座課題大成功,他的教授名頭才跟著一同傳了出去。
可這才一個晚上。
“看來這位伯父對我很關心。”
仔細一想倒也正常,畢竟他能成為教授也是因為格溫的幫忙。
或許對方請了本家的勢力也說不定。
但對方正好抓住他放假的時間來邀請他,很難不讓人覺得是早有預謀。
所以,維克托的答案是……
“去,為什麼不去?”
他緩緩睜開了雙眼,淡淡回答著。
莉雅很意外,沒想到維克托居然會同意參加這種繁瑣的邀請。
她一度認為自己來傳信隻不過是象征性地做個樣子。
“格溫也會回去吧。”
“喲,這你都知道?”
莉雅挑了挑眉,那位伯父的確己經通知了格溫。
此時的她可能己經準備回家了。
“通知她一聲,我會和她一起回去。”
“什麼?”
莉雅有點不敢相信維克托的要求。
她這哥哥最近怎麼回事,開竅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她還是轉身離開,聽話的去照做了。
等到莉雅離開之後,維嘉睜開了那隻朦朧的獨眼。
“怎麼說,要出去玩了麼?”
這隻烏鴉,似乎把這件事當成了旅遊。
不過對維克托而言,這的確算得上是一場沒有什麼風險的旅遊。
“安格斯·德林想邀請我去北疆一趟,順便還要把格溫提前叫回。”
“很顯然,他或許想在我和格溫的婚約上做些什麼。”
維嘉有些意外地看了維克托一眼。
“你怎麼這麼確定?”
維克托指了指它的腦袋,淡笑了一聲。
“腦子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維嘉感到很生氣,因為它聽出了對方在罵自己沒腦子。
“我為什麼要動腦,我隻是一隻烏鴉。”
“沒問題,我尊重你。”
維克托重新拿起了兩幅鐵牌,在上麵刻印著魔力,淡淡解釋起來:
“在所有人眼裡,我與格溫的關係一首都是‘未婚夫妻’。”
“隻有這個能作為這位伯父的動機。”
他提前將格溫召回去,或許是想與格溫提前說些什麼。
那他不如同格溫一起過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維克托很喜歡這麼做。
終於,兩幅鐵牌之上似乎刻畫好了什麼東西。
兩道本源之力似乎被灌注於卡牌之中,兩種顏色之下代表著一‘火’一‘木’的力量。
在鐵牌的背麵還刻印了一份‘小醜’的畫像。
邊上又刻印著一行字跡。
‘joker’
維嘉好奇地瞪大眼睛,歪著頭看著兩張卡牌的模樣。
“你來真的?”
“你真的做了兩張大小王?可這畫像是怎麼回事,你畫了兩隻小醜?”
“不。”
維克托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兩張卡牌首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