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你在嚇唬誰?(1 / 2)

天下長寧 知白 17428 字 3個月前

白衣男子中了一槍,眼神裡依然是那種不在人間的疏離,他看都沒有看傷口一眼,而是盯著葉無坷的左肩。

他雙指為槍,也洞穿了葉無坷的肩膀。

兩人傷處皆在左肩,稍稍往下便是心口。

“看來無事村裡,也就這一槍還行。”

白衣男子向後退了一步,槍從他肩頭退了出來:“我從未見過這槍法,這一槍取自於你還於你,下次再見,我以槍法殺你。”

他看向嚴淞,一言不發轉身而去,來時如雷霆,去時如疾風。

葉無坷微微喘息,他肩膀上的傷口似乎更靠近心口,這一招也就是他敗了。

那個白衣年輕人看了他的指法用了他的指法,傷了他。

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連距離極近的宋公亭都沒有看清楚。

他隻看到手裡沒槍的葉無坷雙指點向突然出現的白銀男子,而手裡有槍的白衣男子則一槍戳向葉無坷。

怎麼就變了?

槍為什麼會在葉無坷手裡,而白衣男子為何能傷到葉無坷?

他是一臉茫然,甚至驚懼。

自幼在習武上天分不好的他在輕功身法上獨具造詣,他什麼都快但眼神不夠那麼快,所以看不出,電光火石之間究竟是怎麼了。

白衣男子轉身掠走,來的快去的更快,本該不死不休的殺局,戛然而止。

讓看了這一幕的宋公亭錯覺剛才都是恍惚,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畫麵,而嚴淞不一樣,他的表情逐漸尷尬起來。

嚴淞說:“他跑的可真快......我花了錢的。”

他看著葉無坷手裡的槍又歎道:“他快的好像專門給你送了一杆槍然後就走了。”

說話的時候,嚴淞用劍押著林東升往後退,在退的同時左手打了個響指。

從兩側屋頂上掠下來十六名刀客,瞬間成陣,兩列長刀,可斬月色。

葉無坷左手持槍,右手伸進無事包裡抓了一個紙包出來,捏碎,藥粉撲灑在肩頭傷口。

當他一槍在手,眼神裡多了幾分似乎不屬於這純良少年的寒意。

嚴淞看著那少年持槍的姿態,忍不住讚歎:“要不是必須逃,我還真想繼續裝個木訥沉悶的讀書人和你多親近,你這樣的人身上秘密足夠多,發掘起來也會很快樂。”

還在微笑嚴淞聲音陡然一寒:“殺了他,帶走宋公亭。”

四名刀客迎麵而來,葉無坷一槍前突,如龍出海。

對麵的刀客瞬間做出反應,揮刀要將葉無坷的槍斬開。

刀才起,槍已至。

槍頭在刀客額頭上戳出來一個圓洞,砰地一聲,刀客後腦幾乎整個炸開,槍頭將半個腦殼和腦漿炸出噴射狀。

槍頭還在刀客腦殼裡的時候就已橫掃出去,帶著身軀撞在另一名刀客的太陽穴上。

一擊橫掃,前者的腦殼直接碎開,後者的太陽穴被砸的深深凹陷,刀客的身子往一側猛的翻過去,如同有人扶著他的腰幫他完成側翻,腰保持在中心位置,兩條腿轉到了上邊,腦殼撞在地上,脖子對折。

下一息,長槍再次橫掃回來,槍頭拍在刀客側臉,那人脖子被拉長了好多,身子沒動頭顱走遠足足長高了得有一寸。

雖不是槍鋒擊中,可槍勁依然貫穿頭顱,雙目頓時赤紅,另一邊太陽穴上猛的鼓起來一塊。

一槍如龍甩頭出海,連殺三人。

這少年,仿佛回到了在大慈悲山上獵殺熊羆的那天。

宋公亭看著這少年的表現,忽然間悟了。

長安城這個夜裡,今天多少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袖手旁觀,在宋公亭看來,此時更像是一群大人在看著一個小孩子完成第一場表演,隻要葉無坷拿下嚴淞那這個首秀就堪稱完美。

廷尉府那個鬼見愁到現在也沒露麵,任由禦史右台一群人在莽撞的毫無章法的辦案,這種事放在過去,鬼見愁能允許發生?

那個月前突然回到長安的懶惰家夥從昨日起就坐著馬車在長安遊蕩,以至於到現在為止江湖上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兵部侍郎崔昭氣當著兵部數十名官員說了一句那個孩子不該受委屈,因此動用了不該動用的力量去抓幾個毛賊,任性的有些連規矩都不顧了,然而今日這般局麵,穿軍服的一個都沒露麵。

書院那個家夥為了葉無坷跑去和以無私著稱的長安府治談條件,今天書院那邊據說是在舉辦詩會連最討厭作詩的那個家夥都沒缺席。

當然是因為高清澄。

如何辦案是那個鬼見愁手把手的教她,為了不讓人打擾,鬼見愁把整個案牘庫都好像變成了她自己的書房。

那個混跡江湖的懶散家夥唯獨看她這個小輩兒的時候才眉眼帶笑,至於看到其他小字號的人總是瞧不上,尤其是宋公亭,看見了就一臉的恨其不爭。

可今夜這局到現在,好像變得又不隻是因為高清澄。

因為葉無坷剛才交給宋公亭一件東西,一件還沒織完的不知道算不算是衣服的東西。

那東西上的花紋奇特,宋公亭也以為是花紋,可仔細看時才發現是幾個人名,他在其中看到了嚴淞的名字,看到了林東升的名字,也看到了他這個宋公亭的名字,又不隻是這些名字。

所以宋公亭忽然間就明白了,高丫頭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不僅僅是為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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