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沉恩走了,白霜卻也沒有要把晏清迎進屋的打算,她準備關門。
晏清蹙眉上前一步,手率先擋住要關閉的木門。
他的手腕皓白如雪,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
“你乾嗎?”白霜的語氣有些不善,但是她的鼻音又很明顯。
兩者結合起來竟然有種意外的萌感。
不過晏清沒有多餘的心思,他的眼睛緊盯著白霜的傷口,聲音裡有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疼。
“我是大夫,你受了傷,我為你療傷是應該的。”
白霜拒絕的意味很明顯,“我自己可以擦藥。”
晏清說:“光是擦藥還不夠,你分辨不出傷口有沒有發炎或者更嚴重的跡象,我是專業的醫者,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哦?”白霜挑眉,明明還眼尾泛紅,但是她的眼神卻透著尖銳的諷刺。
“分內之事,所以說,這不算是我欠你的恩情是吧?之後既不需要我來還你,也不需要你來還我,對嗎?”
晏清能聽得出來白霜對於他之前說辭的抵觸和厭惡之感。
但是他也不能說出反駁的話。
因為,的確就是如此。
這是他行事的守則,從來也沒有變過啊。
“是。”晏清說。
“好,那你進來吧。”白霜冷漠轉身,走進屋內。
晏清跟著進去,他想了想,還是把門給關上了。
屋內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上次來沒有,這次有。
說明是白霜特意點燃來驅散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在晏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白霜走到床邊,趴下來,居然直接就把衣服褪下,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後背來。
若是往常,那必然是一幅絕美誘人的畫麵。
她的背部白皙光潔,就像是一大塊上好的羊脂玉,能讓人目不轉睛。
可是現在,她的背部除了白以外,還有鮮紅的色澤。
一道道細小卻無法忽略的傷口遍布其上,將這塊上好的羊脂玉切割得七零八落,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晏清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先是眼瞳微微縮了一下,心痛之色一閃而過。
隨後便是立刻轉過身去,他一貫清冷淡漠的嗓音都變得倉皇。
“傾姑娘,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你不是說來幫我上藥的嗎?除了後背,其他地方都不是大問題,你要是不想上藥的話,那就出去,我本來就不需要你。”
白霜趴在床上沒有起來,她也沒有要穿上衣服的意思。
晏清背對著白霜狠狠蹙眉,他正在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