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避開江禮，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白霜挑明道。

突然被點名的江禮抬起臉來，迷惑性極強的乖巧臉蛋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顏母猶豫了一下，“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直接問你。”

顏母把這些天來她思慮再三的問題，一個一個地問了出來。

這些問題都是和顏白霜從小到大的經曆有關。

白霜神色淡淡，語氣輕鬆地把正確答案說了出來。

她每回答對一個問題，顏母的眼眶裡就多積蓄一些淚水。

等到最後一個問題問完、答完後，顏母實在是控製不住情緒，捂著嘴跑向洗手間。

江禮手執刀叉切好牛排，把他切好的那份和白霜沒切的那份調換，然後才問道：“她哭什麼？”

白霜看著眼前這份被精心切割好的牛排，淡淡一笑，“我的阿禮真好。”

江禮的唇邊也漾開漂亮的笑意，不過語氣遺憾，“可惜這裡是公共場合，我不能喂你。”

說罷，江禮還委屈上了，用手指頭去蹭了蹭白霜的手背，“姐姐，為什麼公共場合不能喂你呀？

阿禮都已經習慣了抱著你，喂你吃飯。

你不讓抱也就算了，怎麼也不能喂呢？

阿禮真的好可憐。”

江禮的演技那可不是蓋的。

說話間，他漂亮純真的眼睛裡就彌漫上一層水霧，表情也是哭唧唧的樣子。

要是不明真相的路人看見，還以為是白霜正在欺負他呢。

白霜用手捧住江禮的臉頰，指尖摩挲了一下他的臉，認真地說：“等我高考完，就算是在公共場合，你也可以抱著我喂我吃飯。”

“為什麼？”

白霜說：“因為高考結束是一個象征，預示著我們從孩子轉變為大人。那個時候，時機才成熟。”

“時機成熟啊……”江禮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

幾秒後，他乖巧一笑，“好喔，姐姐，我會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去做成熟的事。”

過了一會兒，顏母恢複平靜地回來了。

可以看得出來她補了妝，不過她紅通通的眼眶沒有辦法掩飾遮擋，暴露了她的心情。

“所以究竟為什麼會這樣？你們為什麼……會交換？”顏母一開口，就又是抑製不住的哭腔。

沒有辦法，顏母身為母親，一想到自己疼到心肝裡的女兒，竟然一夜之間變成了另一個人。

而且還要去經曆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痛苦和折磨，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外淌。

顏母恨尹秋黛的偽裝，同時也恨自己的猶豫。

明明那次生日宴的時候她就察覺出來不對勁。

可是她為什麼還要覺得不可能，為什麼拖延了這麼長時間才找到她的親生女兒？

顏母放在桌上的手忽然被握住。

顏母抬起頭，眼眶通紅地看向白霜。

白霜神色平淡，不過倒是對顏母露出一個淺笑，“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

不管是誰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會猶豫。

我也正是出於這個考慮，所以才沒有直白地告訴你。”

顏母反握住白霜的手緊緊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