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蛋無法違背白霜的命令,便通過白霜的手,往青蕪的傷口裡輸送神力。
在此過程中,周圍亂成一片。
“她殺了她的貼身宮女!大家快點離她遠一點,她已經沒了人性!”
“護駕,護駕!”
“郝統領,您彆過去,危險!”
大太監著急地喊著,可郝誌方就跟沒聽見似的,一步步靠近白霜。
他走到白霜的身後,看著她那九根漂浮在空中的狐尾。
那些狐尾仿佛有自己的思想,每一根狐尾漂浮的幅度都不一樣。
它們看起來很靈活,也很……陰險。
似乎時刻都在尋找時機,隨時準備攻擊。
“將軍。”郝誌方叫出這個熟悉的稱呼,但是他的嘴巴裡卻泛著一股子的苦澀。
往日裡他叫“將軍”兩個字,都是崇敬而欣喜的。
現在……
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緒。
“彆過來,我控製不了它們!”白霜頭也沒回,全神貫注地給青蕪輸送神力。
郝誌方一聽,頓時急了,“將軍,你說你控製不了它們?
所以這些狐尾不是你的東西對不對?
你不是狐妖對不對?”
郝誌方的話似乎激怒了狐尾們。
尖利的狐尾本來是正方向朝對青蕪,現在全部反過來,犀利陰森地朝向郝誌方。
畢竟是妖邪怪異、超出平常認知的東西。
郝誌方也是被狐尾們給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幾步。
但正是因為他的後退,使得狐尾們仿佛受到了激勵,竟然相繼飛快地朝他射去!
郝誌方是禦前帶刀侍衛大統領,他的腰間自然配備了大刀。
麵對凶險的狐尾,郝誌方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地拔出了刀來。
但他舉著刀,下不去手。
他不知道刀砍在狐尾上麵,將軍會不會感到痛,將軍會不會受傷。
而就在郝誌方不忍下手的時候,狐尾已至。
郝誌方認命地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而是——
一陣溫熱的血液,撲灑到他的臉上。
郝誌方睜開眼,看見白霜的雙手掌心被狐尾洞穿!
兩條狐尾刺穿了她的掌心,其他狐尾都被她抓住,宛如活物般地瘋狂掙紮。
“滾!”白霜怒喝一聲,抓著狐尾們就地一滾,到空曠安全的地方和狐尾纏鬥。
郝誌方的嘴唇在顫抖,他的眼中迅速盈滿淚水。
八尺男兒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忍不住哭出聲來,“將軍!”
這是將軍救他的第二次!
“將軍不是狐妖!她不是!”郝誌方哭得涕泗橫流,衝擠在一起議論白霜的人吼道。
白霜拽著狐尾們滾到一邊,她把掌心從尖利的狐尾裡抽出來,鮮血頓時揮灑一地。
一根狐尾的勁都很大,更彆提九根。
狐尾尖簡直就像是一柄尖刀,白霜一不留神就被劃到,沒過多久,她就已經是滿身血痕。
燕朝不是沒有想過去幫忙。
可他每次接觸到白霜的眼神,他隻能看見一個意思:彆過來。
燕朝明白他和白霜之間武功的差距。
若是白霜都不能製服這些狐尾,那他過去,不過是累贅罷了。
【主人,您打不過它們……】雖然懶蛋很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如此。
沒有神力的白霜隻是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