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桃就像是聽見了什麼大不逆的話一樣，抱著男孩衝秦勿瞪眼，“什麼不治了？你是醫生你說不治就不治了？”

“他不是怕我會搶走你嗎，你覺得我還能治？”秦勿心中劇痛，唇邊卻是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姚桃哭笑不得，“他就是一個小孩子，童言無忌，你彆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

秦勿說：“我還有彆的重要的事，沒辦法治，你找彆的醫生吧。”

“不行，我就要你治，你可是主任醫師！”姚桃很堅決。

“我說，我還有，彆的重要的事。”秦勿看著她說。

就像十幾年前，姚桃對著年幼的、希望她能留下來陪他的小秦勿說得那樣。

“秦勿，我有，很重要的事。”

十幾年前的姚桃，把攥著她衣角的小秦勿的手，用力扯開，然後無情離去。

其實哪裡有什麼重要的事？

不過是和人打麻將罷了。

不過是秦勿在他們這些父母的心中，沒有分量罷了。

秦勿走了，姚桃看著他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秦勿到走廊上透氣，過了一會兒，姚桃走過來。

“抽嗎？”她給秦勿遞來一根煙。

秦勿瞥了一眼，沒說話。

姚桃也沒多說，自己銜著煙點火，然後吐出一個煙圈。

“你小的時候，我和你爸也都還年輕，都……不太懂怎麼照顧孩子。

後來也才知道，我們之間那不是愛，因為不愛，所以才會不愛孩子。

後來分開了，我遇到了現在的丈夫，又有了孩子，我才知道什麼是天性的母愛。”

秦勿不想聽這些話。

他原以為經過這麼多年，他是可以坦然麵對她的。

但沒想到當她真的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他還是繃不住情緒。

“不過我看你爸，和現在的老婆孩子相處得很好啊。”姚桃抽著煙，聲音有些含糊，不過還是讓人聽懂了。

“他們都在歐洲玩了一個月，幾乎每天都要發很多朋友圈，我的朋友圈都被他的消息給刷屏了。”

姚桃還以為這場簡單的談話會在秦勿的沉默中結束。

沒想到她剛說完這句話，就見一臉冷淡的秦勿忽然激動起來。

“他發照片了嗎？給我看看！”

……

世界的另一端。

“霜霜，來給我跟你爸單獨拍一張。”白母把照相機遞給白霜。

這裡到處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風景優美。

拍好後，他們找了個餐廳吃飯。

“霜霜，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白母問。

白霜低眸切割盤中的牛排，“再玩一段時間吧。”

白母還想再問什麼，被秦父給打斷，“哎呀，你問那麼多乾嗎。

你不是一直想要環遊世界嗎？現在不是一個好機會？

正好也算是給霜霜放鬆心情，還讓我們一家人出來旅遊交流感情，一舉三得，不是很好嗎？”

白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也不再詢問。

秦父把一塊牛排放到她盤子裡，“你嘗嘗看我的。”

然後秦父偷偷地看了一眼白霜。

那天下午，白霜突然回家，非常臨時地告訴他們她想要出國玩。

說是連機票都買好了，三個小時後就登機。

秦父隱約猜到這件事應該和秦勿有關係。

在白霜住院的這一個月來，他幾乎每次去醫院都能看見秦勿在白霜的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