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00.風雲裡,雨夜殺故人,紅傘與君歸(8.1K字-大章)(1 / 2)

白風打開桌上的禮盒。

禮盒裡放了兩枚散發著奇異香味的丹藥。

肉香和藥香混合一處,表麵似乎自然產生著猙獰的紋理。

這就是黑月馭妖宗送給他的禮物。

不過黑月馭妖宗為什麼要送他禮物?

這又是什麼丹藥?

他心存疑惑,走出儲閣,叫了豆包。

豆包輕輕附耳,把主上最近做的事和白風說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貓家想換他,換成皇家血脈保真的七皇子;雀家在外觀望,不敢輕易入城;黑月馭妖宗則想挑起矛盾...

於是,主上就用太子的名義,通過太子府的與黑月馭妖宗聯係的仆人,將「七皇子磨出了【魔熊嗜】,而貓家對七皇子動了心思」的信息傳給了黑月馭妖宗。

黑月馭妖宗把信息給了雀家。

如此一來,黑月馭妖宗挑起矛盾的目的達到了,雀家入城的契機也等到了,貓家想換他也換不了了。

現在,黑月馭妖宗的人算是投桃報李,給他送了禮物,同時削減了對他可能存在的身份懷疑;貓家人直接同意他加入貓家,同時也在抓緊修複關係。

白風心中恍然。

他心底對白姨又生出了幾分敬重。

如果不是白姨勾引他,如果不是白姨和他已經發生了什麼,他一定會把白姨當做最尊重的長輩,最貼心的導師。

可現在,白姨的優秀,隻會越發地刺激他,讓他渴求變強。

白姨不是在開車,她是真正地與他發生了什麼,所以他也不會再自欺欺人。

這時候,豆包姐好奇地探著腦袋,問:「那馭妖宗送了你什麼禮物呀?我問主上,主上也沒說。」

「一起來看看。」

「好喵~」

豆包屁顛屁顛地隨著白風走入了屋子,可愛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投到了桌上的那兩枚丹藥上。

身隨眼動。

豆包姐的身子也瞬間趴過去了,她很好奇嘛。

「欸?」

下一刹,豆包姐的眼神凝固了,手指有微不可查的顫抖。

緊接著又如觸電般連連後退,縮到門口...

「妖丹...妖丹!!妖丹!!!」

她臉上滿是害怕的表情。

「妖丹是什麼?」之前在初次曆練時,白風曾經聽到過那幾個黑月馭妖宗的小道士說過「妖丹」的事。

豆包姐恐懼到都咬舌頭了:「斯...斯用活的妖精和草藥練成的妖丹...上...上麵的丹紋,據說就是妖精死時臉上的表情,哇!!」

黑衣小貓娘「哇」一聲叫了出來,她被嚇到了,緊接著卻又是滿臉仇恨,狠狠地跺腳道:「這些壞人都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白風:......

黑月馭妖宗都給他送了點什麼?

這東西,就算再有效也肯定不能吃啊...

隻要一吃,豆包姐和白姨的好感度怕是要清零吧?

這也是白姨在試探他吧?

這種試探毫無意義,他並不會選擇。

他走上前,取了妖丹,拈起看了看,果然在丹紋上隱約見到了恐懼痛苦的神色紋理,這是被丹爐的火活生生煉死的恐懼。

他默然了下,又把丹藥放回盒子裡,將盒子蓋上,然後遞給豆包道:「交給白姨。」

...

...

午後,豆包在回來,手上拿了五千兩銀票,一張地契,一個盒子,一本書。

「主上說了,你喜歡錢,既然沒要妖丹,就給你五千兩

銀子。

這地契,是皇都裡的一個幽靜的宅子,那宅子沒人知道是太子府的產業,盒子裡是宅子的鑰匙。

主上說你既然這麼積極上進,這麼想求曆練,有時候晚了就沒必要特意再趕回來。

你無論是住那兒,還是把女人安頓在那兒,主上都不會過問,畢竟...你現在氣血太旺,總需要發泄。

至於這本書,是主上關於易容的一些心得,她覺得你可能用得到。

行走在外,難免殺戮,若隻是因為曆練而去得罪人,得不償失,所以易容是很重要的一項本事。」

白風從禮物裡取走了「五千兩銀票」和「易容書」,卻沒有取「地契與鑰匙盒子」。

「殿下,殿下,你忘拿了。」白豆包提醒著。

白風道:「告訴白姨,我不需要住在外麵,也不需要在外麵找女人。」

「欸?」白豆包愣了愣...

而白風已經去遠。

這種程度的送命題,他是不會做錯的。

...

...

午後...

白風繼續修煉《陰魔抱一演道章(殘篇)》。

這是第五次修煉了。

兩個時辰後...他意外地成功了。

不僅成功,而且真氣珠還發生了變化。

他掃了一眼自身信息:

【姓名:白風】

【壽元:17/48】

【武道圖:六品(殘瞳)】

【血液:魔熊嗜-瘋狂(藍色中品)】

【真氣:陰魔抱一(紫色下品】

【精神:先知(紅色變異)】

「壽元依然沒變,原因未知...」

「真氣珠在第五次成功後,直接變成了紫色。」

陰魔抱一:你不僅可以常態地使用逆陰符,還能借助逆陰符的力量開拓出更寬的經脈,更大的丹田。強大的真氣壓縮之後凝聚於丹田之中,貫通的經脈遠超常人,即便沒有招式,您也能隨心所欲地動用這些力量,利用這些力量去構建出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但請注意...您的消耗也會變得更大。

白風試了試。

他微一閉目,衣裳頓時被無形勁氣鼓起。

這是真氣強大的表現。

可是,他還能做到更多。

他掌控著真氣,讓這些真氣在不加觸碰的情況下,順著衣衫褲管自然流逸而出。

頓時間,那鼓起的衣服全都都憋了回去。

他周身明明流轉著異常可怕的真氣,但看起來卻和沒有真氣似的。

「就是更強的控製力。」

「將原本該自然逸散出的真氣,壓縮在體表...」

他往前走去,走到院子裡,目光看到了一塊半膝高的石塊兒。

他從石塊邊兒走過,而石塊才觸碰到,就整個「爆裂」開了,同時往逆方向飛射而去,落在不遠處的假山上。

假山如遭子彈掃射,岩石一塊塊崩碎,紛紛落在地上。

他又抬手,屈指,輕輕一彈,空氣裡陡然出現了一重無形的波紋,這波紋好似空氣炮彈一般,往遠處爆裂射出,穿過了不遠處又一塊大石墩子。

原本嚴嚴實實的石墩子頓時被穿了個孔洞,數息後,又發出哢哢的崩裂聲,未幾...石墩子就碎了。

白風抬手又猛然對向不遠處的一根竹竿...

想要隔空將其抓來。

但抓了抓,那竹竿卻紋絲不動。

他依稀記得在穿越前看過的一些武俠劇裡,那些高手隔空取

物不是很常見麼?

他又試了試,卻還是不行。

他回憶了一番真氣運行的原理,大概得出了答案。

這真氣的源頭就是你呼吸的那一口氣。

而這普普通通的一口氣,從外入內,再經過經脈後,就被轉化為了真氣。

丹田可以存下極多的真氣,而除了丹田真氣,平時的真氣就必須靠呼吸獲得,而逆陰符的作用簡單來說就是將你體內平時儲存著的氣調動起來,使得那些氣被激活。

空氣經過經脈轉化,就可以形成極具爆發力的攻擊。

原本就存在的氣,則可以直接調用。

可是...

這也注定了真氣隻能出,而不能進。

你可以用真氣在體表形成氣甲,可以淩空出手,但卻無法攝物。

白風心念一動,就散去了周身的氣。

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的豆包姐跑了過來,看著院子裡滿地的碎石,吐了吐舌頭,不過也沒問什麼,修煉嘛就這樣...

再一會兒,幾個豆包姐跑了過來,有的戴著頭盔,有的挑著扁擔,開始將碎石搬出去,丟遠了...

...

...

而就在白風修煉成功的時候,暮色的太子府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佝僂著身體的男人披著鬥篷,雙手將一枚古玉遞交給府前的侍衛,嘶啞著聲音道:「勞煩轉遞太子妃,說故人來訪。」

侍衛看看那古玉,又摸了摸,知道價值不菲,他不敢當沒事兒,道了聲:「稍後...」

然後,他就抓著古玉匆匆入府,把玉交給了無處不在的大管事。

這一隻豆包姐看了看古玉,放到鼻子間聞了聞,又抓起扣在眼前對著夕陽瞅了瞅,沒什麼異常...

於是乎...

這古玉就到了太子妃手裡。

「主上,那個人說是故人,您認識嗎?」豆包很好奇。

美婦手握著古玉,她杏瞳有微不可查的眯起,神色裡似乎有過往和回憶流淌...

隨後,她把古玉認了出去。

豆包跳起來,精準地接住。

「不認識,也不想見。」美婦聲音無情的不帶半點溫度。

豆包又不傻,很有眼力勁,她直接就看出了主上絕對認識那個人,於是好心地提醒道:「真不見嗎?」

美婦招了招手。

豆包跑過去。

美婦雙手「啪」一下輕輕拍在豆包可愛的多肉臉頰上,「咕嚕咕嚕」地揉了揉,然後露出迷人的笑:「不見,也不認識。」

豆包道:「可主上明明就認識呀,主上的眼神裡有很多回憶呢,不見一麵,真的不會遺憾嗎?」

美婦道:「你真和白風一樣,一個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個是自不量力的小男孩......」

「欸?是嘛,我挺喜歡白風的喵。」豆包驚喜,「原來是因為我和他一樣嗎?」

旋即,她又苦惱起來,嘀咕著:「不對不對,我和他不一樣,至少有兩個地方不一樣。」

她一點都不傻,哪裡不一樣,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太子妃苦惱地揉了揉額頭。

剛剛說到哪兒來著?

為什麼話題突然就不對了呢?

「去吧。」美婦道。

「嗯!!」豆包元氣滿滿,從窗口跳了出去。

等跑了幾步,她又停了了下,欲言又止,再言再止。

剛剛說啥來著?

不管了,去拒絕他吧。

豆包把古玉交給侍衛,道

:「不認識,叉出去。」

侍衛點點頭,回到門前,看著那不速之客,把古玉還了回去,揮手道:「快走快走!」

那男人愣了下,嘶啞著聲音問:「那她什麼時候見我?」

「見你?」侍衛橫眉怒道,「太子妃根本就不認識你,快走!」

「不可能...她不可能不認識我,讓白織來見我,讓她見我!她小時候我還抱過她!」男人眼中閃過仇恨,他有些歇斯底裡地叫起來。

於是,兩個侍衛把他叉了出去。

...

...

「人是會變的,老鄭。

她不見你,就是不想針對貓家。

當年她生父因為是族外之人,所以被趕出了貓族,多慘啊...她這個做女兒的,真是一點都不孝順。

可你有什麼辦法?

她是太子妃,她高高在上,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往事再去對付貓族了。」

「可惡!!我早就和我兄弟說,不要和貓妖混在一起,他不聽,結果貓家趕走了他,他又生下這等賤種!真是該死!」老鄭雙拳緊握,眉發皆怒。

輪椅上,王真意靜靜地看著他,眼珠子轉了轉,歎息道:「如果太子妃不能幫我們,貓家就是鐵板一塊。

貓家鐵板一塊,你就再也無法報仇了。

本來好好的,可誰想到這女人不願意幫忙呢?

明明是個大好的機會放在她眼前,明明我們雀家也願意幫助她,她怎麼就不知道把握機會呢?

要不......算了吧?」

「不行!不能算了。」老鄭慌張地道,「軍師,太子妃和貓家明明是有矛盾的,我兄弟最後一次離開的時候,她哭著跑了很遠,追了很遠,喊著「爹爹」。

她...她怎麼可能和貓家沒有矛盾?」

王真意笑道:「也許,她覺得這樣會做了我雀家的刀,成了我雀家手中的兵器呢?」

「什麼刀?什麼兵器?這比報仇更重要嗎?這賤種真是好歹不分!!」老鄭怒道。

他來回踱步,道,「不行,不行,不能讓這事就這麼淹下去。」

王真意歎息道:「她不見你,那她和貓家的這段往事...還有什麼意義呢?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矛盾,那就不是矛盾了。對吧?老鄭?」

老鄭想了想,陪著小心道:「軍師,老鄭我有個主意...」

「你?」

「那個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嘛。」

「喲,挺會說。」王真意笑著道,「說吧,讓我聽聽。」

老鄭道:「軍師,你想啊,我們的目的是讓貓家產生分裂。

那賤種既然不仁,我們也不需要再講義氣。

乾脆...直接把這事兒抖出去好了。

無論是我兄弟,還是她那位......一點朱唇千人嘗的***母親,都可以直接曝於人外,讓彆人知道貓家是怎麼害她太子妃的。

到時候,就算她不想再追究貓家的事,貓家也肯定會和她生出不快,是不是?」

王真意沉默了下,道:「有道理...那,就這麼做吧。」

...

...

驟雨,忽然降落。

一場傾盆而下,好似天閘打開,不容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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