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我不行的...風兒倒不是怕,倒不是不願幫您。而是,風兒長得和......”
刷刷刷...
美婦芊芊素手,如在施展魔法一般,幾處一拉,金針輕拈,少年的明鏡裡麵龐就少了幾分平日裡的溫和與秀氣,而多了幾分威嚴與狠厲。
白風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間有些茫然。
這是他?
原來他竟可以變得和太子一模一樣?
他原本的話打住,換了一句。
“白姨,你若要風兒以太子的身份偶爾出麵,那是可以的,可是...風兒也隻有這張臉像太子,不是麼?
性子,本事,境界,身體上的一些小細節...”
少年一一數著,然後歎了口氣,“白姨,不行啊,風兒做不到啊。”
美婦平靜地笑道:“身體上的小細節,姨姨早在給你除寒毒的時候幫你弄好了。”
“境界?他太子受了重傷,而且還沒吃藥,現在跌到八品也不奇怪嘛。”
“本事?風兒呀,你知道《二禽拳譜》是什麼嗎?”
白風默然。
美婦道:“那是皇室的功法,外人練了是要誅九族的...
袁魁和你說過三種武道珠吧?
但他沒細說。
現在姨姨和你細說。
勇猛者,可為將,開疆拓土,平定叛亂,征伐四方。
鴉覺者,可遁入陰影,成為影子皇庭,輔佐帝皇。
魔熊嗜者,可為帝,君臨天下,雄霸山河。
這門功法,就是皇室元家分配權力的功法...
修不出魔熊嗜,就算是嫡長子也沒有繼承皇權的資格。
而太子,他磨出的並不是魔熊嗜,他一直偽裝著,就是不想失去一切。
這次受傷,也是因為他怕被人發現,所以寧可自毀,寧可境界大退,也不願被發現。
小風,你說,他不會【魔熊嗜】,你會。
你們誰更像太子呀?”
“至於性子,太子大病一場,失憶...不正常嗎?”
白風:.........
他腦海裡閃過過往的一幕幕。
“白姨,袁叔,你們騙得我好苦...”
這時候,美婦雙手從後繞過他的脖頸,輕輕抱住他,臉龐貼在他的頭發,右手又輕輕撫摸著少年的頭發,聲音柔和而安寧,好似浮花落在水麵。
“小風,彆怕,這一路上姨姨都和你一起...
生是一起生,死是一起死。”
白風道:“那我做了太子,該做什麼?”
美婦柔聲道:“不做什麼,隻是把一個原來的叛徒,變成了真正的自己人。
而且有你在,我貓家的左派右派就能更好地相處。
姨姨是貓家左派的,而皇後是貓家右派的。
再說了,你都是太子了,怎麼會要你煩呢?
該煩的是你的部下才是...”
“哦,對了~”美婦忽地露出一抹“忽地想起了什麼重要事情”的模樣,然後看著少年因此好奇和傾聽的神色,湊到他耳邊,悄聲道,“最重要的是,你還得陪姨姨睡覺,這可是預示著我貓家左派右派的重歸於好呢。”
說罷,她又站直身子,美目微微俯瞰著少年,問了句:“小男孩,敢麼?”
白風苦笑道:“白姨,我不是男孩,我十七了。”
美婦沒再搭這話,而是神色恢複了端莊和優雅,道了聲:“好了,隨我入宮吧,太子...
至於怎麼換,要看時機。
時機到了,說換就換,你可要做好準備了。
細節,我會在路上和你交代。”
說罷,她又拔去金針,讓少年恢複了本來模樣。
...
...
片刻後...
馬車離開了太子府,少年沒有掀開車簾,心底卻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歌感。
他摸了摸懷裡的兩千兩銀子,果斷地存了進去。
信息閃過:【存入銀兩:2608兩】
這讓他稍稍放心點,按照這變異先知珠的原則,第一次死是個位數消耗,第二次是十位數消耗,第三次是百位數消耗...
而不同的難度則是對應著不同的消耗,大抵是二四六八十...
換句話說,此時的他可以承受三次最可怕的死亡危機。
少年心底默默道了聲:希望無恙吧。
旋即又忍不住感慨:人世浮沉,幾年前皇都街頭朝不保夕的小乞丐,去年還在寒室裡瑟瑟縮縮的少年郎,現在竟是搖身一變化作太子模樣,要去換了太子,登上高位。
“白姨,給我一把匕首,好嗎?”
美婦愣了愣,應了聲:“嗯...”
旋即,素手微旋,把一把寒刃灼灼的匕首遞到了他手上,匕首上刻著“十霜”兩字。
“是把好匕首,能切鐵塊的那種......
不過,小男孩,你可彆犯傻,這匕首你用不到的。”
美婦以為他想在危機的時候自殺,於是勸慰。
可事實,白風隻是想更快見血。
抓著把匕首,總是更容易見到血,到時候逃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逃不出去,一死而已。
逃出去了,他這恩情也算還乾淨了,這局也算跳出去了,今後就自己躲著過,然後尋找機會去河南道尋找致致姐。
此時...
精神世界的妖之空間裡,兩隻妖精自然也目睹了這一切。
白王反常地沒說話,它記掛著雲將軍的事,記著那仇,若是主人真的成了太子,那仇......豈不是真有機會報了?
這一刻,它從中二逗比重新成了一個背負著血海深仇的獨行者。
蓮柚則是交代了一些事。
太子妃是約了她在宮裡相見的,本來太子妃也會帶她去,可是她說她會自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