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溪一早就到公司。

徐蔚然看她捧著臉坐在電腦前發呆，便抬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林溪看他進來斂了斂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徐總，正等你呢！”

看她情緒不是很高，徐蔚然打趣她，“怎麼，怕我說？”

林溪抿唇，“是啊，學生交卷不都怕考不好嗎？”

“彆人也許會，你不應該呀，這是你的強項。再說了我也不是老師，你比我專業，我該叫你老師才是。林老師，學生虛心請教。”

徐蔚然有心逗她，故意一臉認真。

林溪淡淡一笑，“徐總你可真會抬舉我。”

昨天會後，兩人約了今天過一下結局。

其實現在的結局林溪覺得不完美，市場最受歡迎的是HE而她的結尾是BE。

寫大結局的時候給她自己都寫哭了，整個人 emo了好幾天。剛完結那兩天一躺床上就會想起來，那種揪心的意難平，刀得她都自我懷疑了。

甚至覺得真要按她寫的去影視化，她會被罵得很慘。

“徐總慧眼就彆開我玩笑了，你快幫我過一遍，我怕結局太虐會被罵死。”

自從上次看了初稿，徐蔚然對這部小說的期待值很高。

人物刻畫很形象，故事主線清晰，輔線鋪設也很給力，劇情跌蕩起伏，而且故事線環環相扣。

他認為按照之前看的節奏完全沒有問題，而且林溪又是經驗豐富的老作者，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她會把結局寫偏離。

“相信你自己，你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作品，憑第一感覺寫出來的，肯定是你覺得最貼近，最適合故事設定的。為了刻意迎合部分讀者的感受去修改，反而失去了最初的真實感受。”

林溪想想也是，徐蔚然這麼說挺有道理。

兩人談論的過程中林溪時不時地看看手機，不知道陸琛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

林溪堅信，這個時候林正安肯定會找沈維風，誰讓沈維風有把柄在他手裡。

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彆人那裡撬一點。

徐蔚然看完結尾，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酸楚，男主因為大義、家國、百姓，選擇了犧牲自己，同時也放棄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這是他看了這麼多權謀小說裡最讓能讓他共情的一部。

是他要的那個味兒。

“林溪？”

他從電腦上移開視線，看到林溪有在發呆，輕聲喚她。

“哦，徐總，您覺得怎麼樣，這個結尾是不是太過虐心了？”

“我覺得恰到好處，這是最符合整個故事走向的，很容易共情，邏輯自洽，你完全不用糾結。好的作品不是一味地迎合大眾的口味，而是讓人久久不能從故事中走出來，讓人愉悅是一種，讓人揪心亦是其中一種。”

聽徐蔚然這麼說，林溪鬆了口氣，也放下了心中的糾結。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我沒有耽誤你吧？今天周末，不該把你叫來加班的。”

“沒關係，我沒什麼事，再說了今天不過一下，後天我就要進組了，哪有時間跟你討論。現在順利完成了，我心裡的石頭也算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