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揪著心的傅司珩聽到手機的聲音，下意識就想掛斷。

但看到來電，他手指又稍稍頓了一下。

“我出去接個電話。”

江南皺著眉，閉著眼，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傅司珩接通電話，那邊便傳來了一陣陣的叫罵聲與哭喊聲。

反倒是始終聽不到陸鳴的聲音。

傅司珩聽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他單手插兜站在原地，一時間眉宇間全是踟躕。

陸鳴那邊大概率是出什麼事了，不然他也不會打這麼個奇奇怪怪的電話。

但現在讓他離開這裡去救陸鳴，他也實在做不到。

“傅總。”

就在這時，林如霜叫了他一聲。

傅司珩回頭，便看到她正站在那棵梅樹下。

今天的林如霜似乎又恢複了沒生病之前的雍容華貴，就連眸子裡都帶著淡淡的高傲。

“程夫人。”

傅司珩似笑非笑地叫了一聲。

林如霜沒有絲毫客氣，“叫我林女士或者林如霜都可以。”

隻是一個回答，傅司珩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林如霜應該是想通了，不打算再畏畏縮縮一輩子去裝瘋賣傻。

“林小姐。”

傅司珩從善如流。

林如霜聽到這個稱呼，臉上露出了些許恍惚。

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有人這樣叫過她了。

“林小姐是想通了？”

林如霜看著他，片刻後笑了聲，“我確實是想通了一些問題，但具體要不要合作，我還沒有下定決心。”

傅司珩無所謂地聳聳肩，“沒關係，您可以慢慢想，不過，我今天卻是有一件事想求一下林小姐，希望林小姐您不要拒絕。”

林如霜瞬間有些警惕。

傅司珩能有什麼事求到她的頭上。

“如果是有關於我知道的事，那抱歉，我暫時還不能......”

“林小姐跟葉夫人似乎交情還不錯。”

林如霜一怔。

不確定地問了句，“陳美素？”

“對。”

林如霜滿臉疑問，不明白他為什麼提起了陳美素。

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了一句。

“關係是還可以，不過最近也很少有來往了。”

傅司珩笑了聲，隨後意味不明地說了句。

“這不是正好嗎？大過年的，可以走動走動了。”

陸鳴打完變化便渾身癱軟地靠在了牆邊。

他聽著那邊的叫罵聲隻覺得腦子一陣陣的疼。

手上不自覺地扯開了領帶，就連襯衫扣子也被他扯開了幾顆。

喉結滾動幾下，他扶著牆穩住身形，趁著那邊正亂成一團，跌跌撞撞進了二樓的公共衛生間。

進去後，他便顫抖著手鎖住了門。

等確定門已經被反鎖住以後，他才拚儘最後的力氣，衝到了水龍頭邊

刺骨的冰水兜頭衝下，激得他渾身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腦子終於得到了片刻的清明。

外邊很快點安靜了下來，衛生間的門也被人敲響。

陸鳴滿臉痛苦地坐在衛生間地上，心想他這應該得算是工傷了吧？

如果把他身體折騰出什麼毛病來，他絕對跟傅司珩沒完。

胡思亂想間，外邊似乎傳來了葉明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