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江南便跟傅司珩一起離開了。

傅司珩原本以為江南要回家。

結果走到一半，江南卻說要去見林老爺子。

而且，還是備著厚禮去的。

傅司珩站在林老爺子門口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他總覺得，江南要做什麼冒險的事了。

可不管他怎麼問，江南都始終不肯告訴他。

傅司珩忽然有種自食惡果的感覺。

有時候真的是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當初他說什麼都不肯告訴江南。

現在換成了江南說什麼都不肯告訴他了。

甚至於，見林老爺子，都要讓他在外邊等著。

“我說，你這是什麼表情？”

程少陽扶著林如霜從外邊進來，見到的就是傅司珩沉著一張臉長在他外公門口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找我外公要債的呢！”

傅司珩瞄他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林如霜身上。

林如霜依舊是一身貴婦打扮，但精神狀態卻是明顯的不佳。

從被放出來以後，林如霜就一直被傅司珩監控著，直到前幾天席美娟的事曝光出來。

對上傅司珩的視線，林如霜微微閃避了一下。

但很快，她便恢複了正常。

甚至還禮儀周到地叫了聲，“傅總。”

傅司珩唇角淺勾，“程夫人過年好。”

林如霜衝他點點頭，便被程少陽扶著，在旁邊的梅樹下坐了下來。

雪已經停了，但雪後的梅花卻越發的嬌豔。

林如霜坐下後便像是出了神，直直盯著樹上的梅花一直沒有出聲。

程少陽去給林如霜拿披肩，等他身影消失，傅司珩才笑了聲，“程夫人裝瘋賣傻的，累嗎？”

林如霜手指微微一顫，卻依舊是盯著那些梅花目不轉睛。

傅司珩慢條斯理地在另外一張太師椅上坐下，他目光看著遠方，清雋的側臉似乎帶著一抹笑意。

“若程夫人寧願這樣裝瘋賣傻下去，那傅某也不便說什麼，但程少陽沒了爹，又有一個瘋癲癡傻的媽，倒確實可憐。”

林如霜放在太師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收緊。

她回頭看向傅司珩，“我不明白傅總在說什麼。”

傅司珩臉上依舊帶著笑意，他修長的手指撚著一枝梅花，冷眸中帶著的是前所未有的篤定。

“你究竟是發現了程景安的什麼秘密才會用這種方法來防止自己被滅口？”

林如霜又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她便移開了目光。

“我不明白傅總在說什麼。”

傅司珩卻在這時起身，他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如霜。

“不明白沒關係，但程夫人這麼聰明，應該懂得，有時候有些事，隻靠躲，是躲不過的。”

他說完，身後的門也打開了。

江南的身影出現，傅司珩笑著對林如霜說了句。

“我等林女士的回複。”

傅司珩的稱呼讓林如霜愣了一下。

同樣他這句話，也讓剛剛從房間裡出來的江南眉頭皺了起來。

她像是在忍著某種已經超過極限的疼痛，低低叫了聲，“傅司珩。”

傅司珩回頭，看到她的臉色後，眼睛猛地眯了起來。

他過去便蹲在了江南麵前，眼中一抹慌亂閃過。

“怎麼回事？臉色怎麼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