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腳步一頓，她呼吸不由地重了一下，就連身形，都有些僵硬。

但片刻後，她還是徑直往前走去。

傅司珩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淺勾。

狠心的女人。

對彆人狠心，對自己也同樣狠心。

傅司珩沒跟沈家人一起去B市。

他在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

沈家一行人回到B市，便把沈清雅安葬在了沈家祖墳。

秦懷瑾和秦如煙都來了。

儀式進行完，秦懷瑾本來是要帶著江南去做親子鑒定的，但卻因為部裡臨時有事，不得不先走。

“等後邊我再給你打電話。”秦懷瑾看著江南。

江南點點頭。

秦懷瑾離開以後，江南才輕輕舒了口氣。

也許是秦懷瑾的堅定，她竟然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

白瑩過來揉揉她的頭發。

“不用多想，不管父親是誰，你是我白瑩的外孫女這件事總是沒錯的。”

江南唇角淺淺勾了勾，她難得的用撒嬌的姿態抱住了白瑩。

“那是當然，外婆你不想要我都不行。”

白瑩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如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眼中全是複雜。

她沉默片刻走了過去。

“江小姐。”

江南回頭，對上秦如煙的目光，臉上的笑便一點點淡了下來。

“秦小姐。”

秦如煙臉上依舊帶著歉意。

“江小姐，對不起。”

江南笑了聲，“沒關係。”

秦如煙卻似乎依舊為自己做過的事滿懷愧疚。

“但是到底是我讓你難過了，江小姐，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而且，不管怎麼樣，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

秦如煙說得真情實意，江南卻隻勾唇笑了笑，說了句，“謝謝。”

秦如煙還想說什麼，而江南卻已經看向了白瑩。

“外婆，我去看念念。”

回來路上，她一直在抱著骨灰，所以念念便一直跟著彆人。

白瑩點點頭，“去吧。”

江南應了聲，跟秦如煙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江南離開以後，白瑩才看向了秦如煙。

“如煙。”

秦如煙有些委屈地看了眼白瑩。

“白奶奶。”

白瑩卻隻就這麼看著她。

那雙鋒銳的眼中全是複雜。

秦如煙咬著嘴唇，不過片刻，眼中便全是淚水。

“白奶奶，你是還在怪我嗎？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瑩移開視線，看著那塊新立起來的墓碑。

“南南是我親外孫女，她好不容易才回來我身邊，我是肯定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你明白嗎？”

秦如煙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她怎麼不明白，這是白瑩對她的敲打。

她扯了扯唇角，“白奶奶，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會讓江小姐傷心了。”

白瑩看她一眼，沒有多說便離開了。

秦如煙看著她的背影手指不斷地收緊。

次日，便是白瑩的壽辰。

雖然是白瑩的壽辰，但沈家上上下下都明白，回來的小小姐才是今天的主角。

誰不知道沈家盼著小姐回來盼了將近三十年了。

雖然最後小姐沒回來，但回來的小小姐，依舊是沈家的心頭肉。

江南把念念哄睡了，便被催著去換禮服。

禮服是傭人一早送到她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