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南覺得自己還是笑的。

可那樣的笑容，也隻保持了兩三秒，最後終究是保持不住了。

她逃避似的轉過頭去。

傅司珩卻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了嗎？”

男人手指上的薄繭刺得江南下巴上的皮膚微微刺痛。

她忽然間覺得可笑。

難道非要她哭著喊著大吵大鬨地說不想離婚才可以嗎？

還是說，隻要她那樣求他，他就不離了？

她唇角微微顫抖，她又不是沒有求過。

多少次，她覺得為了這個男人，已經讓自己什麼都不在乎了。

可她心裡終究是難受的。

“傅司珩，好聚好散吧，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傅司珩眸光黑沉，他唇角動了又動。

許久才說了句，“一起吃頓飯？散夥飯，怎麼樣？”

江南錯開他的手指。

“算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

江南說完，傅司珩才看到不知道什麼到了民政局門口的林夕。

傅司珩卻拉著她不肯放手。

“放開！”江南臉色發白。

她實在是不想再經曆這樣的難堪了，尤其是昨晚林夕給她打過那一通電話後。

而傅司珩卻轉頭看向了林夕。

“林醫生還真是喜歡不請自來。”

林夕緊緊攥著拳，指甲幾乎掐進肉裡。

但她還是笑著應了聲，“司珩，不是你說今天去給我買禮服嗎？”

傅司珩看她一眼，隨後拉著江南往旁邊走去。

在旁邊站定後。

江南沒有說話，傅司珩也久久沒有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江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垂眸看了眼手機，師兄兩個字赫然顯示在屏幕之上。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傅司珩卻一把抓住她，像是，生怕她下一刻就真的從他生命中消失一般。

“是......要去約會嗎？”

江南卻隻看著他，沒有說話。

傅司珩笑了笑，“周暮晨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應該清楚。”

“不用你管。”

江南沒有給他絲毫情麵。

有時候這樣拖拖拉拉，反而是讓人更難受。

傅司珩依舊那麼一副含笑的樣子。

仿佛現在，不管什麼樣的事，都沒辦法讓他臉上的那些笑消失一樣。

“我能提個要求嗎？”

說完，他也沒等江南回話，便說了句。

“能不能，不要喜歡彆人？”

傅司珩另外一隻手，捧住江南的臉，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摩挲著。

“彆喜歡上彆人，行嗎？”

江南直直看著麵前的男人，她知道，她大概很難再喜歡上彆人。

但她，也不想再給他任何承諾了。

因為他們之間的承諾，從來就，沒有被好好遵守過。

她抿唇笑了笑，隨後低聲說了句，“生日快樂，傅司珩，祝你幸福。”

江南說完，掙開傅司珩便轉身離開了。

大概是看她心情不好的樣子，所以原本還哼著歌的出租車司機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姑娘，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江南沉默片刻，低笑一聲。

“剛離婚。”

她其實，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跟彆人傾訴自己心事的人。

可現在，她忽然就忍不住了。

大概是情緒積壓的太久，所以，麵對著一個陌生人，她隻想把自己心裡的酸澀全都說出來。

“嗐！”司機師傅大叫一聲，“我還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離婚了嗎？你長這麼漂亮，想找什麼樣的沒有？我跟你說，男人就是賤，你什麼時候找個比他好的，他分分鐘回來舔你。”

江南也沒想到司機師傅會說這麼一句話，但是莫名的，她竟然覺得心情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