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醒來，便看到蘇青正紅著眼睛坐在她的床前。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肚子。

隨後，臉色便是一陣煞白。

“孩子呢？傅司珩呢？”

蘇青原本剛剛止住了淚，再一次落了下來。

江南頓時覺得手腳一陣冰涼。

“是孩子不好，還是傅司珩不好？”

蘇青握住她的手，“南南，孩子......孩子......”

她實在是說不出夭折二字。

明明是醫生，見慣了生死，現在卻連夭折都說不出來。

江南眼角的淚水毫無征兆地就落了下來。

她就這樣看著蘇青，隨後忽然笑了聲。

“蘇青，你彆跟我開玩笑了，她，明明之前還在我肚子裡踢我呢。”

蘇青握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江南唇邊的笑，忽然便就這樣僵住。

緊接著，眼淚便是一滴接著一滴，悄無聲息。

蘇青被她這樣子嚇壞了。

她握著江南的手。

“南南，你想哭就哭出來，大聲哭出來，彆忍著，剛剛生完孩子，不能忍，你發泄出來，你哭出聲來。”

可江南卻始終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蘇青在旁邊心疼得要命。

“南南，你彆這樣，彆這樣！算我求你了，你哭出來，行嗎？”

病房的門從外邊打開。

傅司珩滿臉蒼白地坐在輪椅上。

蘇青眼淚再一次崩潰。

她低頭幫江南把眼淚擦了擦，“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她起身往外走去。

司玨把傅司珩推到床邊也轉身出去了。

江南看著傅司珩，眼中滿是悲傷。

“傅司珩，我們的孩子......”

傅司珩眼角濕潤，他握著江南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地說了句。

“對不起。”

江南看著他，“所以，我們的孩子真的......沒了嗎？”

傅司珩眼中是化不開的悲傷，許久之後才開口。

“對不起。”

依舊是這三個字，卻澆滅了江南所有的希望。

她忽然就這樣掙紮了起來。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我的孩子，我不信！”

傅司珩忍著背後的疼痛，用力把她抱進了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南南，你打我，你罵我，對不起......”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看孩子！”江南掙紮得越發厲害。

傅司珩卻死活不肯放手。

後背的傷口裂開，額角的汗珠一點點浸透出來。

傅司珩卻怎麼都不願意放手。

江南掙紮了一會兒，忽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傅司珩，我好疼，好疼......”

疼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卻又說不出是哪裡在疼。

傅司珩卻隻就這樣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