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5 春光幾度,仗劍煙波(1 / 2)

殷利亨和季大寶,終究不曾談妥。

了卻金鞭門一事,季大寶帶著眾人,回到他新安置的宅邸。

季夫人早已等得魂不守舍,聞聽動靜,連忙出來相應,不料一眼望見季筱蓉,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母女二人當即抱在一處,哭成一團,那濃濃慈母憐子之情,看得幾個師姐妹都感動的紅了眼圈。

季大寶吩咐仆人擺宴,等待期間,殷利亨趁機說起金鞭門每年要給武當一萬貫錢之事,堅決不肯接受。

季大寶擺事實講道理,殷利亨拉關係說情意,講到最後,終究不曾談妥。

季大寶笑道:“且不說其他,隻說自家女婿的門派,我做嶽父的送些錢給你們花銷,有什麼使不得?你若再說,便不把女兒嫁你。”

殷利亨一張俊臉頓時如苦瓜一般,卻再也不敢說個不字。

季母耳朵卻尖,隔著一間房子,快步走出來道:“伱說什麼女婿?”

葉孤鴻起身來,笑著將殷利亨求親之意一說,又旁敲側擊,說了幾句殷季二人這些年相處的情形,季母當即喜翻了心,把女兒也忘在腦後,就順勢坐在殷利亨身旁,諸般古怪問題一個接一個,直問得殷利亨額頭冒汗。

莫聲穀歎為觀止,對丈母娘這種生物,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當夜,季大寶飲至大醉,一時哭,一時笑。

說起戰死的兄弟門人,他哭。

說起神鷹教服軟,傳揚開去,金鞭門威風大漲,麵子裡子一應俱全,他笑。

說起女兒多年難見一麵,他哭。

說起多年難見一麵的女兒帶回來了如意郎君,他大笑。

最後醉醺醺的,拉著殷利亨的手,一遍一遍說道:“賢婿,你莫看丈人今日露了怯,待我將那東洋生意做起來,幾年之間,便是另一番天地,金鞭門壯大起來,定、定讓你麵上也增光,您信不信?信了便滿飲此酒!”

“咦,你不信麼?你什麼時候喝了?我沒看見,你信我,便滿飲此酒……”

如此往複幾回,殷六大醉。

季夫人喜滋滋看了老公一眼,笑眯眯端著碗醒酒湯,就勢坐來旁邊,低聲問道:“利亨呀,伯母問你,你是真心喜歡我們家筱蓉麼……真的麼?她可不會做什麼家務呀……哎喲,哎喲喲,那真是好,真是極好!”

莫七再次看的歎為觀止,覺得女人就是比猴子麻煩的多,一邊搖頭感歎,一邊喝的大醉。

殷六在季母的引導下,絮絮叨叨說著醉話,季筱蓉聽在耳中,情思似火,喝酒遮羞,不覺大醉。

蘇清夢、黎彩霞看著師妹得遇良人,又是歡喜,又是羨慕,你一杯我一杯,漸漸大醉。

魏錦宜淺酌幾杯,覺得發熱,把領口扯開了些,白嫩嫩的頸子上,露出金晃晃項圈,金明珺見了,提起酒壇尋她劈酒,雙雙大醉。

隻有葉孤鴻,打著年少旗號,東躲西藏,未肯飲酒。

他並非不想和兄弟姐妹們一起放浪形骸,隻是擔心神鷹教翻臉偷襲。

待家仆、侍女扶了眾人各自去安歇,葉孤鴻一躍上了房頂,抱劍盤坐,仰頭望著星鬥,一夜未眠。

次晨季大寶醒來,恰從窗中望見葉孤鴻從房頂躍下,打著嗬欠回房,微微一愣,隨即念頭一轉,便猜出端倪,忍不住點頭微笑。

季夫人醉眼惺忪醒來,便見丈夫望窗外浪笑,一躍下床,撲去窗前看是哪個婢女經過,見沒有人,回身拷問丈夫,季大寶一邊笑著一邊微微紅了眼,說起葉孤鴻守夜之事。

說罷低聲歎道:“咱們女兒何其好命!一個夫婿,乃是武當殷六俠,為人仁義忠厚,此生必是不負她的。一個師弟,乃是峨眉派高徒,雖然年紀輕輕,行事卻老辣無比,處處周到,又是難得的重情重義,女兒有這兩座靠山,這一輩子不必你我擔心了。”

季夫人聽罷也自感動,忍不住緊緊抱住丈夫道:“既然你我不必為女兒操心,卻操些彆的耍子如何?”

季大寶大驚,一邊抵抗一邊低呼:“老夫身上還有傷……雖不關耳朵的事情,肩膀還中了刀……隻顧躺著如何爽利……罷了罷了,那個叫大牛的孩子昨天給了我一瓶藥,你且替我拿來……”

這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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