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世界來說,靈魂完全是永久不滅的存在。
隻要在被稱為星幽界的不同於物質界的次元裡存在著記憶的設計圖,靈魂就不會死亡。
“第三法”
基於這個世界的五大魔法之一,是實現真正的不老不死的魔法,基於自身靈魂衍生出永動的無限能源並且以不朽的靈魂為模板,製造出與之相稱的完美的肉體。
所謂聖杯戰爭便是實現第三法的儀式,聖杯的許願功能其實相當於這一儀式的副產物應用。
柳洞寺後山,冰冷濕潤的地下大空洞。
衛宮士郎走入其中,看著前方穿著靛紫相間的連帽鬥篷和紫色長袍的caster,開口詢問道:“如何,Caster,有進展了麼?”
“根據你提供的信息,再加上那些力量,將聖杯淨化的可能性很大。”Caster轉過身,藍色長發隨之擺動,瞳孔中始終有一絲警惕。
在見識到了吉爾伽美什和衛宮士郎在冬木上空的一戰後,當衛宮士郎帶著Saber和赫拉克勒斯那個怪物來到柳洞寺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有了抵抗的念頭,隻想讓對方放過自己的禦主葛木宗一郎。
但對方出人意料的提出了合作,並像是提前知道未來一樣,允諾她可以通過聖杯獲得肉身,且不對她和葛木宗一郎出手。
“時間呢?”衛宮士郎點點頭,問道:“大概需要多久?”
“靈脈的魔力充足,聖杯外側的魔力也可以利用.”Caster沉吟片刻後,給出一個答案:“最快也需要三天。”
“沒關係,時間上不用卡的那麼緊迫。”衛宮士郎望著那源源不斷從地脈中汲取魔力的大規模魔法陣,說道:
“關於伊莉雅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她的身體機能本身就得到了極大幅度的延長,剩下那些小隱患對我來說很輕鬆。”Caster說完,猶豫了一下,語氣冷淡的問道:
“我說,你就不擔心我借這個機會反製伱麼?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我的真名是美狄亞,跟赫拉克勒斯共處同一神代的背叛魔女。”
“恢複理性的赫拉克勒斯應該有提醒過你,可你連契約都不打算簽麼?”
“反製?”衛宮士郎怔了怔,隨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笑道:“我們是平等的合作關係,哪裡來的反製這種說法。”
“至於你的身份,那並不重要,流傳下來的傳說故事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全部,現在出現在我麵前的Caster,不過是想要和我老師一同共度餘生的普通女性罷了。”
“我不想讓伊莉雅受到傷害,也不想聖杯戰爭中再出現不必要的犧牲者。”
“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的方向一致,不需要契約的束縛。”
Caster沉默數秒,對於這份信賴她不知道對方究是否是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但是
她確實從對方的態度和交流中感到了真誠。
“像你這樣的家夥為什麼會出現在神話落幕之後的現代,真是一個未解之謎。”Caster美狄亞轉過身,重新手中拿出一根金屬法杖敲在地上:
“我對你印象不錯,所以如果你們履行約定,那我也會全力以赴。”
“之後就算幫那個小鬼完成第三法的事情也不是什麼難事,走漏洞召喚幾個從者當做祭品就好。”
“如果可以.還是請想想彆的方法吧總覺得這樣把彆人召喚出來又殺掉有點不太好”衛宮士郎尷尬的笑了笑,“那這裡就拜托你了。”
離開之前,衛宮士郎在圓藏山布置了一個陣法,並將控製權交給了Caster,防止吉爾伽美什或者庫丘林來到這裡進行破壞。
【“很遺憾的告訴你,我確認你所期待的聖杯沒有能夠改變過去的作用,計算淨化之後也是一樣。”
“所謂聖杯戰爭,隻不過是魔術師們爾虞我詐,想要利用聖杯戰爭和整個英靈係統,從而達到根源之渦的陰謀罷了。”
“實現願望?啊,確實可以,不過那是一定程度上對魔力運用的實現,想要改變過去?哈哈哈.你還真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
“Caster,不要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衛宮士郎的和Caster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回響。
從柳洞寺回來之後,Saber始終有些低落,直到淩晨4點,這間房子的燈光才逐漸黯淡熄滅。
Saber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她想否定自己聽到的那些話,不接受這可笑的現實。
可是,教會、大空洞、Caster的計劃.
明明不應該感到疲倦的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無力。
‘士郎,我相信你。’
‘但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聖杯。’
她緩緩閉上眼,隻有今晚,她並非是為了恢複魔力,而是想要通過睡眠來讓自己的思緒放空。
在她旁邊房間的衛宮士郎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久久不言。
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過心急,也或許是因為命運早已改變無法循循漸進。
衛宮士郎伸出手,看了眼自己手背上麵的令咒。
‘抱歉saber,但是.’
‘我也想拯救你。’
他緩緩閉上雙眼,消耗過大的他沒有用靈藥補充,選擇了正常的睡眠。
今晚的衛宮邸亦如往常那般寧靜。
天空被火焰燒紅,明明是深夜卻比白天還要明亮。
火焰燃燒的爆炸聲,哀嚎聲,建築物垮塌的聲音接連響起。
“夢”
Saber看著這片廢墟,感到了一種熟悉。
大概是發生了很大的火災吧,街道變成了一片廢墟,甚至連呼吸都非常困難。
紅發的幼童一邊抽泣著,一邊咬著牙走在這片地獄中,他走了很久,前方的路被火焰給攔住,於是他便想要跨過廢墟。
但.
被吞噬了。
天上的烏雲像是要下雨,幼童麻木的看著天空,隨後,一片黑暗,像是被倒塌的廢墟所掩埋。
挖掘的聲音不斷傳來,似乎在尋找什麼,他一邊用手搬開碎石,一邊發出哀求的聲音。
“切嗣?”
終於,在經過一番尋找之後,直到指甲都裂開滲出血液,男人仿若發現了希望一樣,眼淚連同烏雲降下的雨水一起低落在幼童臉上。
他留著眼淚,口中呢喃著感謝的話語,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銘刻有妖精文字,藍色紋飾的劍鞘。
後來,男孩被收養,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衛宮士郎。
男人和被收養的男孩一同生活,可是卻時常出去,每次都要很久才會回來。
因為經曆了災難,男孩也比同齡人要更加早熟,努力幫忙打理家裡的一切,兩者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就想真正的父子那樣生活著。
“我小的時候曾經向往著成為正義的使者。”
“你說[曾經]是說現在放棄了嗎?”
盛夏的祭典過後,父子倆坐在房屋的邊緣,仰望夜空。
“嗯,很遺憾,是放棄了。”麵對孩童的不滿,男人說道:“英雄是有保質期的在長大成人之後,就算不上英雄了,要是我能更早注意到這一點就好了。”
話語中疲倦不加掩飾,透露著無力和無奈。
男孩說道:“那沒辦法了。”
男人點頭:“是啊,沒辦法了。”
人生有諸多無奈,到了這一刻男人已經學會了妥協。
“就由我來幫你實現吧。”
男人驚訝的回過頭。
“正義的夥伴。”
名為衛宮士郎的男孩在這一刻篤定了自己的理想,像是孩童憧憬父親一般理所應當,他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
不停的修煉魔術,不停的鍛煉,不停的在生活中幫助他人。
他知道自己的理想不過是借來的,也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魔術師,但是他依舊憧憬著,朝那個方向前進。
縱使他也很迷茫,可他卻依舊懷揣著信念,一直到被卷入參與聖杯戰爭。
“士郎,原來你.”
她明白自己是看到了衛宮士郎的記憶。
鋪天蓋地的虹光從天而降,伴隨著一聲聲充滿怒氣和殺意的吼聲,那並非她所熟知的語言,但她卻能夠明白話語中的意思。
“紅毛雜碎!!!”
“死狗!!”
“聖體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