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我們拒絕離開(1 / 2)

君臨法蘭西 孤山釣雪 25433 字 3個月前

6月20號,代表們剛到凡爾賽宮,就看到士兵們封鎖了會場。

米拉波正在像個公雞一樣對封鎖會場的軍官喊:“我們是國民議會的代表!我們要進去開會!”

安寧看到這個場景,心中大喜:要來了,網球場宣言要來了!

但是他表麵上裝出疑惑的表情,拉住一個先來的代表問:“怎麼回事?”

被拉住的這人,安寧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他卻認識安寧,於是直接畢恭畢敬的回應道:“弗羅斯特先生,如您所見,士兵們封鎖了會場,不讓我們進去繼續開會!”

安寧“哦”了一聲。

這時候那人又說:“對了,弗羅斯特先生,你是軍官吧?你能不能下令士兵們放行?”

安寧心想你彆搞我啊,我上次強出頭已經莫名其妙的成了議會的大佬,從那以後想摸魚都摸不安生,總有人來問我意見。

這次我絕不發言了,還是讓大家去網球場鍛煉身體吧——就和另一個時空的曆史一樣。

不過安寧心裡還有些犯嘀咕:不會這一次也讓我強出頭吧?不會吧?

我是氣運之子嗎?本來不該出頭的機會都往我臉上來?

不會吧不會吧?

就在這時候,安寧聽到有人大聲說:“既然國王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就找個足夠大的地方繼續討論就好了!”

另一個人高呼:“去皇家網球場!那裡地方大!”

安寧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任何事情都會變成要我出頭。

更多的代表跟著喊起來:“去網球場!在那裡議事!”

安寧看這個情景,也跟著起哄:“去網球場!”

於是一大幫代表罵罵咧咧的開始移動。

安寧也隨大流。

走半路上羅伯斯庇爾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安寧身邊,於是他一臉慍怒的說:“是國王!國王要反對我們,反對製定憲法!”

安寧附和了一句:“肯定是國王,誰會心甘情願的交出權力呢?”

羅伯斯庇爾繼續說:“國王陛下為什麼就不明白,君主立憲對他自己也有好處!他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我們會學美國人那樣,把國王趕走的!”

好家夥,這個時候的羅伯斯庇爾已經想要趕走國王了啊。

丹東跟上來說:“這不是正好了嗎?第二等級的代表裡,有拉法耶特侯爵,他可是美國獨立戰爭的英雄。”

什麼美國獨立戰爭的英雄,放肆,要叫拉法耶特先生美國國父!

安寧心想。

這時候網球場到了。

代表們罵罵咧咧的魚貫入場,然後米拉波找了個桌子跳了上去,大聲說:“各位!這是國王的回應!他想逼迫我們放棄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不,這是不能允許的!

“各位,我覺得我們應該重申之前的宣言!

“除非指定出合理的、符合現在要求的憲法,並且頒布施行,在那之前,國民議會絕不解散!”

眾人一起叫好。

許多趴在室內網球場的窗戶上的圍觀群眾也大聲呼應著米拉波的話。

西哀士也站上了桌子,在米拉波身邊說:“我提議我們公開發表這個聲明!並且所有人簽字給國王送去一份!”

“好!讓他知道我們的決心!”

“我們絕不向王權妥協!”

其實最近幾十年,法國的王權已經被限製了許多,不過限製主要來自以貴族組成的最高法院。

實際上這段時間和王權鬥爭的,一直都是貴族們,有點類似中國王權和相權的鬥爭。

但是這一次,第三等級對王權發起了挑戰!

聲明被迅速的起草了起來,然後代表們一個個上去簽字。

安寧悄悄的把自己的名字寫在角落,讓它不那麼顯眼。

聲明就這麼被送給了路易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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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不像話了!”瑪麗王後憤怒的拍著桌子,“你怎麼能容忍他們給你遞這種東西!你應該把這上麵簽名的人都送進巴士底獄!”

路易十六皺著眉頭:“我親愛的妻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五百人?巴士底獄裝不下那麼多人的。”

“我不管!那就抓幾個帶頭的起來!比如就抓上次那個安迪·弗羅斯特!那個皮匠玷汙了我的舞會,他在舞會上踩了彆人的腳,出儘了洋相!”

安寧大概不知道,瑪麗王後記得他,就因為他在王後的舞會上出醜了。

路易十六一臉為難:“這個……他也沒有犯罪啊……”

“這難道不是犯罪嗎?”瑪麗指著桌上的聲明,“他們都給你送來這種東西了!這群人已經不是普通的代表了,他們是刁民,這是一場叛亂!必須出重拳!”

國王扶額:“我以為……封閉會場會讓他們收斂一點……”

“你還不懂嗎?必須用最嚴厲的雷霆手段來對付他們!出動皇家禁衛軍吧!”

瑪麗說這話的時候,仿佛禁衛軍能像一空輸一樣解決一切問題。

國王扶著額頭:“我再想想。這樣吧,我明天召開一個禦前會議,親自跟他們痛陳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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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代表們正要去網球場繼續議事,國王召開禦前會議的消息再次傳來。

這一次是在之前國民議會一直占用的那個禦前會議廳,三個等級都要參加。

所以這天安寧進入大廳的時候,除了平時看慣了的老麵孔之外,還有很多許久未見的麵孔。

會場上最顯眼的是教士們的坐的區域——沒法不顯眼,教士們的服裝都是純色的,第一排全是大紅的紅衣主教,後麵則是烏鴉一般的黑色,從色彩上來說就非常令人印象深刻。

特彆是對安寧這個P社玩家來說,更是如此。在P社的遊戲歐陸風雲裡,叛軍的軍旗就是紅黑兩色,所以安寧看到教士們的區域這個配色,立刻就繃不住了。

好家夥,一整個方塊的“林登萬”!(林登萬是個歐陸風雲的梗,遊戲裡叛軍領袖一般就叫LeaderOne,結果民間漢化的時候彆出心裁的把這個默認名字音譯成了“林登萬”)

可能是因為教士們和貴族們都在,之前幾天裡在這個大廳裡揮斥方遒的國民議會成員現在都很老實,他們坐在正麵麵對著路易十六的位置的方塊裡。

安寧當了幾天摸魚人,今天又一次被丹東和羅伯斯庇爾夾住了。

之前幾天羅伯斯庇爾和丹東都積極的參加會議,不是在演講就是在聽彆人演講,全都坐在會議的前排。

安寧則發揮了自己大學時代的習慣,坐在最後排,反正他也不會上台發言,純摸魚,也不需要坐那麼前麵。

但是今天情況不一樣,安寧又被自己的兩個老友“夾”起來了。

這個時節,巴黎已經很熱了,代表們擠在一起等路易十六,很多人的假發都被汗濕了。

就在這時候路易十六終於姍姍來遲,他看了一眼第三等級——國民議會的成員們,輕輕撇了撇嘴。

典儀官高聲宣布,全體起立向國王行禮。

相比另外兩個等級,國民議會的成員拖拖拉拉的站起來,行禮也非常勉強。

行禮結束後,典儀官宣布國王路易十六要講話。

這一次國王沒有盛裝,所以沒有披那個重死人的藍色鳶尾花披風,他穿了一件藍色的外套,挎了條藍色的白色的綬帶。

他依然沒有戴王冠,可能這個時代王冠都是特殊場合才會出現的儀式用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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